辛玥叹一口气,缓缓起身,“此事别人给不了我答案。”
她双手合十,默默悼念空远的圆寂。
想来,今日梦中空远所言,是他圆寂之后特意前来告知她的,许是天机无法再说更多,空远才会说得那般隐晦。
可她也并非愚笨之人,她相信空远口中,共赴白首,相携到老之人,定然就是张重渡,不可能是别人。
“阿弥陀佛。”辛玥缓缓念出佛语,空远的圆寂反而让她的心情变得异常平静,因为她更加笃定,张重渡绝对没有死。
“小灼,你去找到那日送信的小太监,让他给温东明传个信。”
她走到桌案前,写下一个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生死。
小灼接过纸条,“奴婢这就去办。”
傍晚,张府门口站了许多人。
前夜张重渡被赐毒酒之事,上京已是人尽皆知,且府邸走水,也早已传开。
姜霖、梁宽和齐山玉身着素衣,神情悲痛,站在最前面。
他们身后,站着许多朝臣,两旁还站着许多百姓。
百姓们哭声一片,朝臣中也有人默默垂泪。
梁宽让人将烧毁的府邸简单收拾一番,在院中搭了一间灵棚,将那具焦尸放进了棺木中。
演戏也要演真,才能让辛照昌真的相信张重渡已死。
他刚要抬步入灵棚,可还未开始祭拜,就有金吾卫前来,冲进府邸,拆了灵棚,大声道:“奉陛下懿旨,任何人不得为太傅举丧!”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有百姓大喊:“太傅是清官好官,为何不能举丧?”
“太傅是我家的大恩人,我们全家都要为恩人吊唁,为何不能?”
“大晟以忠孝礼仪治国,太傅对我等有再造之恩,我们要为太傅吊唁!”
“我们要吊唁!”
……
朝臣中也有人走出,“太傅一生为民思虑,死后却不能接受百姓吊唁,这是何道理!”
“众人皆知,太傅为何被幽禁,如今又为何身亡,吾等人微言轻,太傅生前不敢谏言,死后难道也不能上一炷香吗?”
“太傅大义,辞官之后将新政书册献给陛下,可吾等皆知,陛下并未继续推行新政,而是为了一己私欲,逼迫太傅同长公主……”
齐山玉一听立刻上前道:“诸位,诸位稍安勿躁,萧统领也是奉旨行事,我们就不要为难萧统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