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浑的马蹄声在大地奏出鼓点,悲怆苍劲的嘶鸣、叫喊在这空旷的草原上空呼应。前额阔的楔形马头,配上修长健壮的体型。单单是从形象上来说,对方的坐骑比巴雷特胯下的这匹驽马就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统一的金属塔因头盔、涂了油的轻锁子甲在阳光下足以晃眼。而对方那已经端起瞄准的轻十字弩上,锥形弩矢的寒光刺得巴雷特头皮麻。
‘这些马贼的画风不对……’巴雷特的脑子里立刻闪过这么一个想法。随后他侧身一个倒伏,将自己整个人暗藏在了马匹的一侧。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了那根号角的巴雷特正准备出信号,结果“呜——”一个沉闷的号角声就从商队的那一头传了过来。
“该死!这些家伙是分头行动的吗?”巴雷特抬头愤恨地瞪了那些快接近中的马贼一眼,随后依旧是吹响了自己手中的那根号角“呜——”
在先后响起的两处警报声中,原本坐镇中央的约瑟芬先生脸色微微紫:“那些该死的家伙居然把我们当成了软脚虾了吗?哼!就算是马尔金草原区域的三大马贼团,都不敢说吃定我们。那些新来的家伙脑子里究竟被充了多少水!”
联系之前得到的消息,约瑟芬先生对于这次的警报早已经有了预期。虽然在自己的言语之中对引警报的袭击者表示了相当的不屑,但是他接下来的反应却也不慢。
在类似‘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思想指导之下,约瑟芬先生立刻就召来了伙计开始布置起任务。随后整个商队的就像是点火后的汽轮机,都开始按照事先演练好的套路飞运转起来。
常常短短的鸣笛声从博勒姆商队的正中央向外扩散,背后那些寻求庇护的小商队们立刻就从这一信号当中了解到了自己应该做出哪些行动。博勒姆商会的斥候们开始从四面八方先传来警报的方向赶去。随队而行的那些护卫与保险者们,这时候也开始拔出武器环绕在商队的外围。
同时那些小商会现在也开始进行起繁忙的人员调动,骑着马匹的私家护卫急急忙忙地在自家商队两侧前后巡逻起来。两者都是为了对抗袭击者可能对商队主体动的直接攻击。
虽然众人都不认为那些袭击者,能够洗劫自己这一支前往北地的商业集群。但是在战斗之中可能造成的损失该怎么避免,就是考验商人们水准的地方了——加强警戒防止被偷袭打个措手不及,这是其中一项简单有效的基础应对方法。
血染灰花小队的诸位这时候也在护卫的指挥之下参与到了保全工作之中。和其他冒险者小队一样,他们临时被布置的任务就是成为商队一侧防线的支撑点。范围是以自身乘坐的大篷车为中心,前后大概1o-2o米左右的一块区域。
作为射手的贝娜本想爬上篷车车顶占据一个良好的狙击位置,不过一旁的马里奥赶紧伸手拉住了她:“不要上去,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敌人可不是之前那几只大地精。”
“没错!车顶上虽然是优秀的射击位,但是同样也很大地限制了贝娜你的行动。据我所知马贼们大多数都弓马娴熟,进行那样的对射贝娜恐怕是占不到什么便宜。”里埃尔莉翻动着自己手中的书册,头也不抬地在一旁帮腔到。
等到两人阻止了贝娜的莽撞之举后,却看到贝娜一脸惊讶的指了指车厢低下。这时候众人才现面条那小子,现在居然端着里埃尔莉之前替换下来的那架十字弩,蹲在了大篷车底下。只见他以篷车的车轮为掩体,将上好弦的十字弩向外瞄准,好像随时都可以射向来犯之敌。
“你们不会是想让我也像面条一样躲在车子底下吧!”贝娜瞪大了自己的杏目伸手指着面条的位置,一点都没给马里奥好脸色:“这、这也太丢脸了吧!如果要那样的话,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涨红了脸的面条从车子底下探出脑袋,挥舞着小手抗议起贝娜刚刚的描述来:“喂!喂!贝娜你可不要乱给别人的行为下定义呀!我这有什么好丢脸的,明明是充分利用自身优势去融入周围环境好不好。”
这时候灵鹦连忙走到怒视的两人之间打起了圆场:“面条以你的体型与使用的武器做出这样的选择当然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能想像贝娜蹲在车厢下面开弓射箭的样子吗?”
“呲——”好像是在脑袋里练勾勒出了贝娜蜷缩在车厢下的样子,面条忍不住出了这样的笑声。铁砧和拉露的脸上也同样满是笑意。
面对着环绕在四周的这种调笑的目光,贝娜恼羞成怒地挥舞起了自己的拳头:“再笑!再笑就让你们好看。”
“啪——”的一声脆响,里埃尔莉手中的鞭子凌空甩出了一个鞭花。收回了鞭子的她双手抱胸地呵斥到:“你们这是要闹到什么时候?袭击者说不定马上就要眼前了哪来得那么多闲工夫。都还不快点给我就位。你们难道是准备等着过一会儿让原住民卫兵来救自己吗?”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法师小姐的威胁似乎还是有些效果的。原本正在斗嘴的玩家们立刻就停止了这一行径,开始飞快地选择起了各自的站位。
玩家的优越感使得他们对于被原住民拯救这种事情本能的排斥——最重要的恐怕还是觉得丢脸吧!要真单独某人是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今后在小队里面恐怕是会被人随时拿出来调笑的。
就在商队里的同伴们忙着准备的时候,处在战斗最前沿的巴雷特已经和飞驰而来的袭击者开始了双方的第一次接触。
“嘭嘭嘭”的弓弦震动,伴随着三枚弩矢呈品字形朝着巴雷特飞来。听到响声的巴雷特将脑袋略一仰起,只见那三枚箭矢在他的视野之中飞放大。
“就这水准吗?”巴雷特不屑的表情一下子展现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看起来像是随意地那么一挥——弯刀就将其中一枚弩矢拦腰截断。而剩下的两枚巴雷特理都不理,随后它们擦着巴雷特的头顶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骑术不错!但是这射术就不怎么样了……可这样一来对方究竟是玩家还是原住民有些不好判断?’巴雷特这时候现自己一开始躲藏的目的根本就没达到。
巴雷特之前之所以将自己躲在马匹的一侧,为了就是测试一下敌人的战斗水平。射人先射马这样的道理无论在哪儿都是通用的。在难以瞄准敌人本体的情况之下,优先射击对方胯下的坐骑才是王道。
先不说坐骑受伤后将骑手掀下马背直接摔死的可能。单单是失去了坐骑后另一方的行动力优势,就足以奠定整个战局的胜利。不过从最终的结果来看,无论是对方没有想到这一点还是射击的水平不足。都表明了巴雷特的敌人并不是一群合格的原住民骑射手。
如果说对方是玩家的话,他们那娴熟的骑术还有在马背上用脚蹬着弩臂重新拉弦的技巧,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练就的——除非在现实之中他们就有着一手好骑术。
可是在现实的环境下能够有着这些休闲能力的家伙,通常都是身家不菲的上层阶级。进游戏里会不会去充当马贼先两说,一次性聚集了这么多富家子胡闹的可能性真的是不大。
脑子里面虽然疑惑不断,但是巴雷特手头上的功夫却也不慢。用力一踢马肚子的他加前行,随后就与马贼的队伍交错而过。
弯刀上沾着的一滴鲜血伴随着一名捂着右臂的马贼翻身落马。而巴雷特的身上的皮衣也留下了一道被划破的痕迹。利用皮衣下面的胸甲本就是巴雷特战术之中的一部分。所幸它也没让巴雷特失望,成功阻挡住了敌人的刀锋。
成功得手的巴雷特随后双手脱缰,只用腿控制着坐骑调转马头。随后收回弯刀换成了左手握弓右手扣弦的模样。紧接着一个后仰闪过马贼的用十字弓射出的第二箭矢,反手就回了一箭,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了一根摇摆不定的箭杆子。
插在胸前的一箭在轻锁子甲的抵挡之下并不足以让敌人一击毙命。不过从对方那扭曲的面容来看同样不好消受。借着这个机会巴雷特单手持弓扬起马鞭乘胜追击,在对方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直接用手中的马鞭朝着对方的脖子舞去。
随着喉结破碎的声音响起,来犯之敌三去其二。剩下的那名马贼见势不妙死命用鞭子抽着马匹的屁股妄图逃出生天。看着这被吓破胆的家伙,巴雷特冷笑着从箭囊里抽出了一根箭矢。
“真是的!这些家伙难道就不知道,只要不走之‘字’路线的逃窜方式都是活靶子吗?”巴雷特做出一副苦恼式的抚头低语——好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一样,距离他大概12o码远的一匹骏马正留在主人的尸体旁久久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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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大概已经写了2ooo字,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这段时间在努力克服自己在语句上的一些老毛病,写起来有些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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