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阿晶带着婳新,前往普渡仙山下的破庙。
婳新在路上就已经急切想知道有关父仙的事:“父仙为什么会被大家供奉?”
“因为净冥邪尊闯入往恒河,引起人间灾祸,是主人和耀慧大师一起,平息了祸乱,并为那些枉死者超度,引入轮回,平了人间怨气。”
“那耀慧大师和我父仙,岂不是很好的朋友?”
“是的,耀慧大师临死前,还将他的佛心,送给了主人。”
“死了?耀慧大师只是一个凡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婳新生出一些惆怅:“那耀慧大师应该也和父仙一起被供奉着吧?”
“不光主人和耀慧大师,还有渡尘与渡世一对孪生少僧,这四人,常常被一起供奉在庙宇中,称为四方庙。”
“渡尘与渡世?孪生少僧?”
“是的,小师姑,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因为万年前,西邦与东秦两大国结仇三世,交战百年有余,两国百姓苦不堪言。而渡尘与渡世少僧,起初像普通僧人一样,苦修化缘,以渡他们遇见的苦命人。可后来,这对少僧兄弟,直接分入两国朝堂,以二人之力,将两国结为姻亲,两国从此止戈,百姓安乐。而他们二人不知为何,却齐齐身死。所以这万年间,百姓感恩他们,也缅怀他们,就一直供奉着他们。”
婳新感叹:“聪明又心怀大义的修行僧,值得被供奉。”
“人间的世代百姓,就像小师姑这么认为的,可仙界却并不允许这对孪生少僧存在。”
“这又是为何?”
“呃,”麦阿晶主打一到关键点,就不知道了,面对婳新先寻问后鄙视的眼神,十分尴尬的转移话题:“到了,小师姑。”
婳新还没有落地,看见前方脚下,有座庙宇,占地面积不算小,房屋四五座,每座的墙壁和屋顶,都塌了大半,唯独四处雕像的半边屋顶,和紧挨着雕像的墙壁以及供桌,是完好的。
婳新:“还真是破得顽强,就只剩下进贡和雕像的位置,不被日晒雨淋了。哎,麦阿晶,哪一个是我父仙的雕像啊?”
“从左往右数的第三个。”
婳新落地,还未看清那个雕像。就看见一只娇小得像狗一样的动物,拼命般冲出破庙,接着一道极耀眼的红色仙光,急速地射在它身后,婳新虚空一掌,将它打歪了,那红色仙光从它身旁插身而过,只灼烧了一些皮毛,好险。
婳新赶紧抱住那只险些受伤的狗。它全身漆黑,唯独脖子和四只脚殷红,从未见过这种毛色的狗,脖间带着一对金色的小铜陵。眼里还带着惊恐和怒气,可爱又可怜。
破庙里此时传来十分恼怒的声音:“居然连你这小畜生,都来抢我的窝!”
麦阿晶和婳新相视一眼,好笑又好气:彦来君都成上仙了,还在破庙里跟狗抢窝。
麦阿晶和婳新抱着狗,来到彦来君歇脚的破庙屋。一股浓浓的霉味,扑鼻而来,破屋顶大小不一的漏洞,射进一些阳光,照在墙角那堆用稻草做的床上。床上有一半的位置,被断裂的横梁占据。而彦来君上半身,就靠在横梁上,嘴里衔着一根稻草,翘着二郎腿,很是优哉游哉:“别说我不仁慈啊,我脚那里还有一点稻草,以后你就睡那吧。再来抢我的地,就把你炖汤喝了。”
婳新有些心酸,傻愣的站着,看着彦来君,竟然和一只狗抢这么破的地方。
麦阿晶看着婳新百感交集的样子,又看看彦来君甚是享受的躺着,两人情绪反差太大,轻咳一声:“嗯”。
彦来君猛地坐起来,看着婳新眼里类似同情的哀伤,很是不解:“你来了。谁欺负你了?要帮忙么?一定赴汤蹈火!”
婳新答非所问:“你完全有能力自己建仙府了。你已经一跃而成上仙了,不需要屈居这里,你知道吗?”
彦来君并没有婳新想象中的高兴,反而不轻不淡地说:“我知道啊。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不想挪窝。”
婳新停顿了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真的愿意为我赴汤蹈火?”
“真的,先不说你为我挡了媚红的一脚,就说我看了你胸前的风光,我也该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