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叫做报应?!
齐成民沉默着没发话,听着人群里的狗叫声一浪又一浪的扑过来。
商琢玉和拾野越打越激烈,玉枭箭接连射中了不少人,而一旦开出了杀路,就会迎来更血腥残暴的画面,底下又是一片动荡。
那些患者扫荡过的地方都给人留下了难以消除的恐惧,于是不少人又开始嘶喊道:“我是狗!我是狗!别吃我!我是狗。。。。。。”
贵霜云暮在上面问:“你是谁的狗?”
底下有人崩溃大哭:“西离的狗!我是西离的狗!我是西离的狗!汪汪汪!”
云暮嗤笑一声,说道:“还有一些人没叫呢。”
他顿了顿,又说:“不叫的话,你们就都去死吧。”
众人知道他说的是谁,纷纷把头转到月落宫的人身上,投以一种怨毒的目光。
有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了,望着他们大吼道:“你他妈倒是动嘴叫啊!学两句狗叫能把你怎么着?!”
贺承坤将一个病患拦腰砍成两半,转身怒喝:“谁敢叫?!老子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西离狗!看见那只屎黄色的眼睛就恶心!谁敢再给爷吠一声,老子连他一起砍!”
那人摸着脖子骂道:“我呸!来砍啊!有本事你就来砍啊!都沦落到当别人的阶下囚了,还装什么清高?!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怎么他妈还不想让别人活?!”
“谁不想让你们活了?!”贺承坤怒火中烧,“要不是因为你们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老子早就把这些东西都给砍光了!”
“都别吵了!”鹿鸣分身乏术,趁着打斗的空隙道,“不是说好了齐心协力的吗?大家可别忘了对面是什么人!他说的话可是不作数的!我们殿下说的才作数!”
“是啊,西离人可是最不讲信用的,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底下有人赞同道。
“那西厂抓我们怎么解释?”另一人哭着反驳,“我不过出来买个菜,就被他们给抓过来了,然后就遇到那个心肠好的小帅哥,他跟我说从这里走就可以出去了,结果却是走到了这里。。。。。。”
“西厂。。。。。。”一人抹干眼泪,讷讷地盯着石门,随后惊恐大喊:“一伙的!他们是一伙的!别听他们的!他们自己倒是有武器在身上揣着!老子们身上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话一出,立即又炸锅了,有人开始嚷:“没错!那些厂卫和他们都是一伙的!就算出去了又怎么样?那些厂卫还是不会放我们走!他们肯定是想把人关起来,拿我们练邪术!”
“没错!人皮灯笼!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有人猛地回想起了什么,开始神叨叨地讲述:“我听说这东西就是赵璟发明出来的!他肯定是自导自演!想要拿我们来做灯笼!”
“没错!那天的火也是他自导自演的!我亲眼看见的,那火就是他放的!肯定是灯笼烧起来了!”
“西厂肯定也是他组建的!我早就知道他会篡位的!早就知道了!”
“。。。。。。”
众说纷纭,顷刻间,整个洞里的声音都变成了对赵璟的声讨,还越说越玄乎,甚至有人发毒誓,说他亲眼目睹了赵璟在鸡儿巷里做鸭,早就跟贵霜云暮有一腿了!
鹿鸣顿时感到心力交瘁,嗓子都快嚎哑了,还是一直坚持澄清道:
“不是的!大家不要轻信了谣言!是殿下让我来救你们的!那火和殿下没关系!人皮灯笼也是虚构的!西厂也不是他组建的。。。。。。做鸭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总之,我保证!大家一定会平安出去的!”
但是没几个人听他的。
那些“毒誓”赵璟也听到了,好似突然醒悟过来,他瞬间知晓了自己在这一局之中究竟占据着如何重要的分量。
而为了让他们死得“罪有应得”,贵霜甚至已经替他们安排好了完美的身份!
赵璟一一望过去,脑子里自动将各自的身份对齐——这些患者对应着该死的“罪人”,这些民众是该死的“西离探子”,而他刚好是该死的“反贼”!
他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们对自己的编排,从稀薄的平静里发出一声阴冷的低笑,“原来如此。连开脱的理由都早就给自己想好了,齐大人,你们可真是运筹帷幄、用心良苦。”
徐若华哈哈笑道:“多谢赞扬。”
齐成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也不必寄希望在花如海和叶无声身上了,为了对付他们,沈渊专门培养了一个暗杀机构,再加上西厂的力量,就算他二人再如何神通广大,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过得来。”
连东厂和锦衣卫都早就算计好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赵璟突然震怒,越过众人向他奔去,紧握的拳头让手上青筋暴起,“就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梦,竟然和一群疯子一起编了一个这么大的局?你这场梦做得可真是够狂妄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为你这一场梦而付出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