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照例时孔琉玥妯娌三个领着丫鬟们摆放碗箸和给孩子们布菜。
在给初华布菜时,她趁众人都不理会之时,飞快在孔琉玥耳边说了一句:“你别以为我实在帮你,我是在帮我们长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吃起饭来。
孔琉玥确实怔了半响,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她竟是为了回敬那天她送娃娃给大家时三夫人那一番“玩物丧志论”,所以才教了傅镕背《论语》,并作了这一番安排,偏偏又还要嘴硬,说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长房。
她不由抿嘴笑了起来,第一次由衷觉得,初华其实很可爱!
于是在回到新房之后,孔琉玥的情绪依然很好,在和颜悦色的打发了来请安的三位姨娘之后,甚至极有兴致的问傅城恒:“侯爷,您今儿个可是不打算去书房?若是不去,能不能陪妾身下一回棋?”
傅城恒何等敏锐之人,自然感受打了 她的好情绪,但对她忽然提出要下棋这一要求仍然有些意外,不过下一瞬他便点头道:“好!”朝外喊道:“把棋盒子拿来。”
她既能写出那样灵秀的诗句来,只怕棋应该也下的不差,他也有好些日子没跟人好好下过棋了,今晚上难得可以好好过过棋瘾。
很快便见白书和蓝琴一道端了小棋几进来,摆在榻上,随即又捧出了黑白二色的棋子,方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孔琉玥于是毫不客气捻起黑子先走了起来,傅城恒看在眼里,淡淡笑了笑,觉得这个堂子的她还蛮开爱,然后才执起白子走了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黑子便被白子杀了个落花流水。
饶是傅城恒自诩见多识广,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脸上依然禁不住带出了几分诧异,他没有想到,孔琉玥的棋艺会这么烂,就像当初他没有想到她的字儿会写的那般拙一样!
偏偏孔琉玥残败后犹不甘心,咬牙说了一句:“再来!”便再次执起白子先走起来,傅城恒只得暂时压下诧异,同时还有随之而生出的几分笑意,再次执起了白子。
又是下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眼见黑子又要败个一败涂地,孔琉玥忽然抬起手来,“等等,我们俩换个位置。”然后自己先站了起来,“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把自己都给赢了。”
别人下棋最多让几个字,哪有这样耍无赖的?
傅城恒现实一怔,继而就忍不住大笑起来,“有点意思!”顺从的下榻到她那一边坐下,“那我就试试看能不能起死回生罢。”然后执起了黑子。
这还是孔琉玥第一次见到他大笑的样子,说实话……真是该死的好看!
以致她一时间竟看得怔住了。
等到如梦初醒般猛回过神来时,白子已经惨白。
她不由有些膛目结舌,……傅城恒竟然将明显已败无可败的黑子的局势,给扭转过来,并大败了白子,这人怎么这么猛!
于是想也没想又脱口说道:“再来!”说着飞快的将棋子收拢,打算再来,平日里多是带着温和笑容却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疏离感觉的脸上,也因此而镀上了一层勃勃的生气。
傅城恒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想到了她白玉般的肌肤和柔弱无骨的腰肢,身体忽然就燥热起来,自那天被晋王妃晋王说过他至今,他就再没碰过她了……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越过棋盘,抚上了她专注而富有生气的面孔。
正收棋子的孔琉玥手上不由一顿,随机便尴尬的涨红了脸,手继续放在棋盘上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整个人也因此而显得有些僵硬。
她想到了自那天进宫以来,这么久他都只是跟她躺在一张床上单纯的睡觉,并没有再碰过她,她原本还以为,他对她的新鲜劲儿已经过了……
念头闪过,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低哑的声音:“别收了,早些歇了了罢!”不但声音近在咫尺,还有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朵上,略带剥茧的温热大手也抚上了她的唇角……原来不知何时,傅城恒已经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后。
孔琉玥尴尬更甚,片刻方结结巴巴的挤出一句:“棋还没、没下完呢……”她不明白,明明正下棋下得好好儿的,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忽然动了“性致”的?她记得她并没有任何出格儿的言语行为啊!
话没说完,已感觉到一双健壮有力的手臂圈上了她的腰际,她禁不住惊喘了一声,整个人已腾空而起,被托着大步走进了内室去……
这一次,傅城恒由始至终都很温柔,每当看见孔琉玥因不适而微微蹙起的眉头,或是轻咬下唇时,他虽然很想驰骋到底,却都尽力克制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轻轻抚摸或是亲吻她的身体,让她渐渐放松下来;而每当感觉到她跟不上他的节奏时,他又会自觉放缓攻势,转为轻磨慢捻,九浅一深。
于是等到完事时,孔琉玥终于没有再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累得陷入半昏迷状态,虽然仍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样,但意识却很清醒。
意识清醒的直接后果,就是孔琉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城恒,尤其是没有穿衣服的他了,……他们明明才认识十几天,可现在却裸诚相对,刚刚还做了最亲密的事,想想可真是有够荒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