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以后有什么必须要联系的事情呢?我该如何告诉你?]
两分钟后,徐邀就给了回复。
[我觉得应该没有,但话也不能说得太绝对,倘若真的出现了这种状况,那你就告诉裴些吧,我会把我的新号码发给他,让裴些转达就行了。]
解听免轻笑了一声,苦味猝不及防地从舌根往上泛,像是再也坚持不住了,他脱了力,手机便重重地砸落在桌面上。
那么干脆、那么果决、那么疏远,不留任何余地。
可解听免再清楚不过,这就是徐邀——他也许并没有做到完全放下,但不合适了,就一定会断得干干净净,不会有一点的拖泥带水,不给自己、也不给对方留任何遐想的机会。
这不是为了保留几分可笑的体面或尊严,这是在合适的时机做出最恰当的行为与决定。
他想联系他,居然还得通过另一个人来作为媒介,那所说的话语必须要经过反反复复的思量,毕竟裴些会看得一清二楚。
不合适的、越界的、哪怕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关心似乎都不能说了。
也是啊,他既然删除了张南阅的联系方式,将他的也删除好像只是早晚的事情,他现在已经不是他的例外了。
算了,既然这是徐邀的决定,那他就……尊重他的决定。
他知道他现在还活着,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在这个世上,他就已经很开心了,其余的……就不要勉强了。
毕竟他和徐邀……有缘无分、善始不得善终。
徐邀给解听免回完短信,将手机收进了兜中,将钥匙拿出来,对准了锁孔,微微转动,“咔哒”一声,与他阔别了十二年之久的家终于开了。
他以为这么多年没人住了一定会落满了灰尘以及蜘蛛网,甚至有可能还有不少动物在此处安了巢。但在门缓缓推开的那一瞬间,他就呆愣住了,因为这逼仄窄小的房子居然干干净净。
没有灰尘、没有蜘蛛网、更没有动物,除此以外,甚至连布局都和他最后见到的那一面是一样的,所有东西都还在原位,未曾移动过半分。
徐邀跨入家门,将大门关上,他漫无目的地四处踱步,最后来到了他的房间。
还是老样子,不过唯一有变化的就是窗台上的花瓶已经空了。
他以前时不时会换上百合花,但是现在已经没人住了,与其让它长时间枯萎没人处理,还不如就空着。
不过,这房子究竟是谁在打扫呢?
是解听免吗?毕竟他有这套房子的钥匙。不过也不可能是他亲自打扫的,他一个老板这么忙,八成是找钟点工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