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布舒你没让朕失望。”皇太极满意的点头,略略沉思说道“洪承畴也是当时名将,崇祯如断其一臂,而且洪承畴了解大明的详情,这正是朕如今最需要的人。”
“皇阿玛,儿子虽然抓住了准备自杀殉国的洪承畴,但是他仿佛立下了死志,儿子怕他寻死,派人日夜的看着他,洪承畴直到现在还一言不发,看样子并不打算为大清效力。”
皇太极听后叹了一口凉气,自从袁崇焕之后,洪承畴力阻他多年,对于洪承畴的本事皇太极也是很清楚,而且洪承畴他也用得上,“洪承畴,洪承畴。”
“皇上,奴才也这样认为。”“皇上,洪承畴该杀,他的手上可是沾染不少八旗将士的鲜血,应该杀了他告慰英魂。”“奴才复议。”“奴才复议。”
随着皇太极的犹豫,大殿里的众人纷纷表态要处死洪承畴,一时之间群情激奋,仿佛不杀掉洪承畴就让他们难以平静下来,皇太极瞥见沉默无言的多尔衮,自从回京之后,他就紧闭府门,被关押起来的小玉儿,布木布泰,以及独子福临不闻不问,做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若不是今日大朝,他也不会出门。
“睿郡王,你同洪承畴交锋多年,你觉得他是该杀,还是该留。”
被皇太极点名的多尔衮愣了一瞬,众人收住了声音,目光在这对君臣兄弟之间游移着,猜不到皇太极的打算,小玉儿手持矫诏逼皇后殉葬,按大清律这是重罪,谁都不信这背后没有多尔衮的意思,可是皇太极摆出一副不闻不问的架势来,不似对肃亲王豪格那般,回京后直接让养老,剥夺他镶红旗旗主名分,只保留肃亲王爵位,没有皇上圣旨,永远不得出盛京城一步。
多尔衮横跨一步,察觉到众人的注视,低声说道“奴才觉得,为大清,为皇上,洪承畴都不应该处死。”
“哦。”皇太极后背靠着龙椅,暗自叹息,在他的众多兄弟子侄中,也只有多尔衮才能明白他的构想,不,兴许还有海兰珠的儿子们,悠悠然的说道“你的意思倒是不同众人一样,睿郡王,难道洪承畴不该死吗?”
多尔衮抬头看着皇太极,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就如你所言,洪承畴带兵的本事是好的,很了解大明政事,对八旗入关有很大的用处,而且而且皇上能饶恕手上沾着八旗铁骑鲜血的洪承畴,那会天下归心,人人称颂皇上为圣德英明之主,若真有入关那一日,对招降汉臣极有好处,奴才恳请皇上三思。”
叶布舒随后跪在多尔衮身边,郑重的说道“皇阿玛,儿子认为十四叔说得在理,儿子也觉得洪承畴不该死。”
众人偷瞄皇太极的神色,不敢再妄图提处死洪承畴的事情,皇太极弹了弹手指,面带一丝为难“朕也有心饶了洪承畴,让他为朕效力,只是他的脾气秉性,恐怕会很难。”
“皇上,奴才觉得可以劝降,洪承畴感睦天恩,会想明白的。据说洪承畴他自语风流之士,最是怜花惜玉之人。”
“睿郡王的意思,是送几名美人过去?”岳托瞥瞥嘴,嘲讽的说道“十四叔可是真是有本事,侄儿就是不信他能被几名美人改变?要知道大明的忠君礼教深入人心。”
岳托对于多尔衮本来就没有太大的好感,加上就是因为小玉儿持矫诏连累自己的父亲礼亲王代善,虽然他对代善有恨意,但终究是父子,亲情是很难磨灭的,代善年老了,对年轻时的事情很后悔,一心想要弥补岳托,对于直脾气的岳托来说,他同代善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一般的美人不行,洪承畴也是大明的总督,见惯了江南文弱的美人,若得一名爽朗女子相劝,兴许会想通呢,这名女子,必须名声显赫,容貌觉俗,才学出众,能审时度势,明通天下大局,腹有诗书气自华…”
“这不是皇后娘娘吗?”没等多尔衮说完,旁边有人低声说道,多铎身子一震,抬头看着神情莫辩的皇太极,洪承畴是有用处,但是也不值得海兰珠去劝降,皇太极能舍得?记起江山为重那句话,多铎的不安更重了。
多尔衮收住了话,心中同样忐忑,他不知晓皇太极会不会为了江山就牺牲海兰珠,大清虽然已经建国五年,但还保留着后金当时的风气,海兰珠若是能劝降洪承畴,对她的名声也不见得有害处。
皇太极低垂着眼帘,让众人摸不住自己的心思,平淡的说道“众卿的意思呢?是让海兰珠去劝降吗?“
“皇后娘娘能担此重任,娘娘是科尔沁明珠,论名声,论才学,谁也及不上娘娘。”
见皇太极点头,旁人觉得摸准了皇太极的心思,胆子大了起来,纷纷出言赞同,叶布舒拉住了上前要理论的岳托,岳托气愤的瞪了叶布舒,“那是你额娘,你舍得?”
“稍安勿躁,皇阿玛快发火了。”叶布舒嘴角上扬,低声说道“只有震怒,额娘才会更喜欢皇阿玛。”
明白的全都沉默不言,看着那几人的表演,皇太极猛然站起了身,含笑走下了丹壁,来到正侃侃而谈让海兰珠去劝降的众人身边,笑容越发的灿烂,却透着一股的杀气,说话之人身上觉得喘不过气来,讪讪的停住口,慢慢的跪在皇太极身前“皇上,奴才也是也是………”
皇太极直接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怒道“那是朕的海兰珠,我皇太极这辈子最疼宠之人,谁敢碰海兰珠一根毫毛,朕将他锉骨扬灰,哼,朕入不了关,也不会让海兰珠去劝降洪承畴,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随手揪住了刚刚应和人的衣领,皇太极面色狰狞一字一句的问道“朕说道话,你们明白吗?”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众人哭丧着脸,连连磕头请罪,可是那个最先发言的人,也就是被皇太极踢得吐血的跪爬着,鲜血从口中冒出,一副忠臣的模样“奴才是好意,是为了大清江山,而且皇后娘娘”
‘哐啷一声,皇太极从旁边的侍卫腰间抽出腰刀,一挥刀,说话之人人头落地,染血的腰刀横扫过大殿的众人,皇太极仿佛地狱的阎罗狞笑道“谁再有此心,就如同此人。”
“奴才不敢。”众人迫于皇太极的压力,纷纷跪伏于地,皇太极重重的哼了一声,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目光深幽开口说道“朕要率兵入关,要大明江山,更要大清稳固昌盛,但是前提是朕绝不会失去海兰珠,若是没有她在朕身边,那这一切”
皇太极喘了一口气,将腰刀扔在了地上,接着说道“洪承畴,朕也不会放弃,劝降之人,朕已经找好了。”
“请皇上明示。”
皇太极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多尔衮,咧嘴一笑“有句话说得好将功折罪,当初持矫诏的小玉儿,布木布泰,囊囊等人,一人一天排着队去给朕劝降洪承畴,谁能做到让洪承畴归顺大清,朕就饶了她的性命,持矫诏威逼皇后是什么罪名,她们也应该清楚。”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众人纷纷磕头,多尔衮闭上了眼睛,手指抠着大殿里青砖,皇太极能护住海兰珠,可是他的女人却要去劝降一个男人,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睿郡王,劝降的主意是你提的,朕的这个意思,你看如何?”皇太极显然不打算放过多尔衮,迈步走到了多尔衮身前,俯视着背朝天的多尔衮,带着一丝嘲讽的说得“朕也算成全你对布木布泰的一片深情,在大肚这方面,朕可是远远赶不上你,朕的海兰珠,若是旁人碰了一根手指,朕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皇上,奴才………奴才”多尔衮咬住舌头,拼命忍下喉咙中的腥咸,额头触地挡住了脸上的苍白无血色,他不能在众人面前失去最后的尊严,“她们犯了重罪,奴才………奴才不能留她们,请皇上恩准奴才休妻。”
皇太极瞪大了眼睛,他万没有料到多尔衮会说出此话来,“你就不再心仪布木布泰?朕记得当初,布木布泰举止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