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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村里的公鸡打了鸣。穆澜收拾妥当进马棚牵了马。
“穆公子。”秦刚从墙角阴影里走出来,拦在了马前。
穆澜无意再和无涯的人过多交往,抱拳笑道:“秦统领,后会有期。”
一枚锦衣卫的腰牌伸到了她面前。秦刚轻描淡写说道:“收下这个。你就是锦衣卫的暗探了。”
“在下要进国子监,将来要参加春闱,入仕为官。抱歉。”这烫手的东西穆澜可不敢收。
秦刚没有让开道,轻声说道:“不收也可以。你告诉我罗汉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穆澜开口,他摊开了手掌。掌心放着一枚白色云子,还有半片切下来的云子。穆澜没来由的松了口气。面具师傅斩得太巧,这小半片云子上没有珍珑的刻痕。秦刚能从这半片云子上猜到素来出现在黑子上的珍珑很正常。却给了穆澜极好的机会。
她望向漆黑的正房,悠悠然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说了不算。你家主子说了算。”
让她隐瞒看到面具师傅的人是无涯。秦刚生出疑心,自然由无涯去回答最为合适。
意思是皇上也瞧见了。皇上为何不告诉自己?瞬间秦刚就明白过来。皇上遇刺兹事体大,自己也兜不住。一旦要追查,自己和随行的锦衣卫都会被停职审讯。皇上这是为了保护他们。秦刚感动不己。
穆澜笑了笑:“在下收了无涯公子一千两封口费。很讲诚信的。相识一场,替无涯公子挡下这玩意儿,算不得什么。”
秦刚倒吸口凉气。珍珑刺客竟然潜进了被自己封锁的罗汉壁。还差点用这枚棋子杀了皇帝。他肃然抱拳:“多谢穆公子。”
谢她救了皇帝。也谢她救了自己和随行的锦衣卫。
反正将来都要和面具师傅过不去。穆澜顺溜地栽赃到面具师傅身上。她也没说谎啊,布下珍珑局的珑主大人就是面具师傅。
“告辞。”穆澜牵着马朝院门走去。
秦刚很是舍不得这个人才。他想了想追了过去。
“如有需要,可凭这腰牌到宫门找禁军给秦某带个口信。”
不加入锦衣卫,多了面防身腰牌,穆澜这次接得极为爽快。
正房的窗户被悄悄推开了一道缝。月亮还没有落下,清辉洒落在地上。院门口灯笼的光晕下,穆澜利索地上了马,笑着朝秦刚和侍卫们抱拳行礼:“再见。”
凌晨的蹄声清脆远去,踩在无涯心间。他不舍地站在窗间。
“皇上,奴婢去叫穆公子回来?”皇上舍不得穆公子,不如叫他回来好了。春来年纪小,想得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