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有点混乱,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了。
话说她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具体内容也想不起来了。
京窈伸手揉了揉额头,却意外碰到了冰凉的液体,她讶然地抹了抹,竟是满面的泪水。
不是吧,她居然做噩梦哭了?
屋子吱呀一声被推开,她胡乱把泪水擦干净,然后去看来人。
是徐云深。
京窈紧绷的躯体放松了许多,她也回忆起来了,在阳台下接住她的人就是徐云深。
你躺了两天,别急着起来。徐云深过来帮她把床摇起来,然后喂她喝了点盐水。
谢谢。京窈的嗓子有点哑,道了谢,然后才抬眸认真打量起他来。
说来他今年,大概是三十四岁了吧?
保养的很好,容貌和她印象中的那个人差别不大,但表情和状态有点不对劲。
那双雾沉沉的眸子,让人压根琢磨不透。
嗯,你京窈想开口,又不知道要和他说点什么,最终只有略尴尬地笑了笑:你看见我是不是挺惊讶的?我看起来还年轻的吧,那个什么,其实我
你现在是几岁?徐云深并没有很惊讶,只是平静地问她。
京窈很快意识到,他是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况的。
于是她眨眨眼,据实相告:二十六。
徐云深低了低眸子,又问:你在醒来之前,在做什么?
说起这个,京窈就只想叹气:在京市的你的四合院里戒毒,我记得前一天你才和我说戒赌成功了,结果一觉醒来,我竟然被埋在土里你都不知道,我吃了好几口泥巴才爬出来
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京窈说到一半不敢说了。
徐云深沉默了一会儿,隐忍着什么,低声道:既然是那个时候的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凭你这通天的本事,联系我,难道会比你去烧人家的基地更难?
京窈又一瞬地无言,她能察觉到徐云深眼睛里翻涌的浓烈情绪,尽管她自觉自己做的没什么问题,却不知怎么对他开口。
就好像,真的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京窈的手指蜷缩起来,抿了抿唇才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过找你,但我从土里爬出来才发现我竟然是在泰国,而且竟然是八年之后,这其中有什么变故我一概不知,只好打算先去找我在泰国的熟人,然后再做决定,谁知我几番周折打听之下,才知道苏楠我和你提过的,就是教我功夫的邻居。她被黑帮抓了,她以前是缉毒警,退休后来泰国定居,我想她大概是凶多吉少,但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她,于是我就从我很多年前在泰国开的一个账户里取了钱,开始安排帮她报仇我本来是想做完这些事再去找你的。
谁知道先被他找到了。
徐云深听完后脸色并没有好多少。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平静了许多但京窈知道他并没有消气。
他站起来,对她说: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罢往门外走去,手搭在能把手上时又停下来,没有回头地和她说:京窈,原来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你都不愿让我和你风雨同舟。
这话太沉痛了,于是京窈想挽留他的话并没能出口,眼睁睁看他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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