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约会,我想和你结婚!”
她笑不出了。对一个澳洲男人来说,结婚,代表他愿意放弃随意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的权利,所以,这句话远比“我爱你”更真诚感人。
她张开嘴,一句“OK!”噎在嗓子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谢谢!”她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他没问理由。
她也说不出理由,不是不喜欢他,也不是不想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认真交往,认真生活。
可是在她想要答应时,脑海里全部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回忆……
有些东西,一生都无法摆脱。
比如回忆,回忆是灵魂的断桥……
沫沫走到吧台前,拿起红色的香槟酒瓶,一口气喝了大半。
总以为爱过了,痛过了,会懂得保护自己,会懂得放弃毫无意义的坚持。
总以为生活并不需要无谓的执著,没有什么不能割舍。
总以为刻骨铭心的不是爱情,而是遍体鳞伤的痛。
原来不是。
对于安诺寒,她不是放弃了,而是选择继续偏执的暗恋着!
那晚,沫沫摇摇晃晃走进家门,韩濯晨再也不忍心纵容她近乎疯狂的忧伤。“够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自己做什么!”沫沫笑着回答,醉酒后的笑,飘忽迷离:“我十八岁了,我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他找回来?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韩濯晨无比严肃,从茶几上拿起手机。
她立刻清醒了,冲过去抢下手机。“我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和他们一起玩了。”
父女的斗争,她一直都是胜利者。
这一次她彻彻底底地失败了。事实证明,人千万别有弱点抓在别人手里。
韩濯晨心疼地握住她紧张得发抖的手。“喜欢他,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我怕他会取消婚约!”她说:“爸爸,我还年轻,我能挺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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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两个月,沫沫不再出去玩,全身心地学音乐,还参加了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入学考试。当她拿到了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她明白,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两个月的忙碌里,思念没有被时间冲淡,反而愈加浓烈。
不过,时间有一个好处,它会滋养出一种叫做“习惯”的东西。习惯是一种强大的麻醉药,再深切的疼痛都能被它麻醉。
夜已经深了,沫沫一个人坐在安诺寒的房间里,端着温热的蓝山咖啡,掀开影集。
他已经回了英国,带着他心爱的未婚妻,徒留一张张颜色艳丽如初旧照片,让她去回味遗失的宠爱和呵护。
沫沫轻叹一声,合上影集放进自己的行囊。下个月,过完十八岁的生日,她就要离开澳洲了。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已经收到,她将开始她新的生活。
但她并不想和其他失恋的女孩儿一样,毁灭所有爱过的痕迹,相反,她更希望带走安诺寒留下的一切。
哪怕只剩下回忆没有褪色,她也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