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姐姐扶着的呢。”
紫晴听了眼睛一亮,正是,洪氏可不是她们两个动手打的,也不是在她们两个手里出的事,她们虽和洪氏吵了,但是白妈妈来了,息了事,洪氏由白妈妈的人接回去了,路上再出了什么事,谁知道是不是洪氏又受了什么委屈,怪不得她们。
如此一想,紫晴心情好多了,又站在院门口看戏,紫绸却是对那四个拿板子的婆子道:“快,去帮帮白妈妈,打个门板来,抬洪姨娘进屋去。”
说着,自己先出了院子,急急地跑了过去。
白妈妈没想到这洪氏也如此泼悍,竟然用寻死这一招来闹,气得直跺脚,忙走了过去,让晚荣衣服撕下一大块,先帮洪氏绑头,止了血再说,这是,洪氏身边带着的丫头
见这边紫绸使人抬了门板过来了,板着的脸缓了很多,感激地看了紫绸一眼,心里又对素颜治下的这两个丫头高看了一眼,先前受这两个丫头的气也消散了许多,不过这事还是给闹大了,她又头疼了起来,一会子夫人醒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闹,侯府这两天又不得安宁了。
紫绸又殷勤的跟着白妈妈帮她把人送走,白妈妈抬了人,却不知道往哪头走,人已经出了事了,她再体面也只是个下人,不敢再做主,只能让晚荣去报侯夫人,自己犹豫着,是抬到前头侯夫人那边去,还是抬回后园子去。
紫绸一件忙关切地笑声在白妈妈耳边说道:“听说侯夫人治家很是严厉的,小的来了虽只两天,但府里井然有序,上下都规矩有制,守礼得很……”
白妈妈听着就皱了眉,也不知道紫绸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不由得心下烦躁,却听紫绸又继续道:“小的还听世子爷说,几个姨娘平素也是很守规矩的,都在后园子里不太出来,今儿洪姨娘怕是魔症了,突然发了狂的要打到大少奶奶屋里去,还寻死觅活,妈妈是拼命拉住她也没拉得住,唉,这人发了病,别人是多几只手也难以顾得过来啊。”
白妈妈听得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是啊,晚荣为了拉她,自己都差点摔着了,你说她这病,怎么突然就厉害了呢。”
紫绸听了差点笑出声来,白妈妈可真是厉害,自己只说洪氏突发魔症,她立马就说成洪氏原本就是有病的,今天又发了,如此一来,洪氏这行为也不稀奇,闹成这样,全是她旧病复发的缘故了。
晚荣在一旁听得也是偷笑,对白妈妈道:“妈妈,洪姨娘既是得了这种病,就不要抬到夫人院里去了,可别又冲撞了夫人,还是送回她自个屋里,好生请了大夫来给她医治吧。”
洪氏于是又被抬了回去,紫绸跟着也忙进忙出,打打下手,安置好洪氏之后,才与白妈妈几个分开,白妈妈心里对紫绸更是亲切了些。
紫绸回屋将这一些事都说给素颜听了,素颜笑道:“到底是打小儿一块长大的,就是贴心窝。”
紫绸和紫晴两个听了这话,有些激动,少奶奶虽没夸她们,也没打赏,但一句打小一块长大的,便是将她们看作不止是心腹这么简单了,跟那发小的一丝有些接近,那种关系,又比主仆要进了一层,两人心里舒坦,只觉得主子如此尊重又看得起,就算为了素颜豁了命出去也是值得的。
素颜看她们两个眼里都含了泪,笑着拉了她们往正屋走,回头对紫云道:“去让余妈妈炖点银耳粥来,我和你紫晴紫绸姐姐吃,一会子,怕还有大阵仗要打呢。”
紫晴和紫绸心中一凛,看到素颜,素颜也不多话,表情却是淡淡的,叶成绍被宫里人找去有老半天了,现在还没回,怕是进宫了,洪氏的事情闹得这么大,风声怕早就传到了侯夫人耳朵里了,只是白妈妈的态度让她很是疑惑,弄不清她的做法,是不是就是侯夫人的意思,若这事就这么了了,也就罢了,她也不想再闹,反正洪氏也得了惩罚,若不是侯夫人的意思,那一会子还有得闹腾。
果然,三个用过粥后,侯夫人身边的晚香就过来了,板着个脸,气势汹汹的,略略向素颜行了个礼:“大少奶奶,夫人有请。”
素颜手扶着头起了身,问晚香:“不知这个时辰,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晚香冷冷地看着素颜道:“大少奶奶何必装糊涂,这满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的了,一会子,怕是连宫里头都知道了大少奶奶的本事呢。”
紫晴听着这话就气,掀了嘴皮子就想要刺晚香几句,素颜摇了摇手,晚香不比洪氏,她是夫人手下得力的,又因着晚玉的事情对自己有气,与她闹着没意思。
大鬼好捉,小鬼难缠,这些小任务得罪了,最容易出坏。
起了身,带着紫绸往侯夫人屋里去,路上就遇到了三夫人,三夫人眼里都是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到素颜问:“听说侄儿媳身子不爽利,怎么不在屋里多歇会子?”又上下打量素颜,啧啧两声道:“是好像脸色不太好,莫不是着了凉吧,再不是,气着了?哎呀,不是我说,成绍那孩子就是喜欢胡闹了些,侄媳刚进门不知道,他那后园子里头,有来头的贵妾就有三个呢,还有些良妾,楼子里送的,七七八八的,也有三四个,都是有名分的,你这么年轻,要管好这些妾室还着实是难。”
素颜听得心里发寒,叶成绍只说他有三哥妾室,但听三夫人说起来,就应该有七个才是,有就有吧,还不说实话,都养在后园子里,还说不会出来闹,分明就是花言巧语哄她,使得她差一点就为他动了心,如此狡诈,只怕平素那单纯呆傻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心中再是不喜,面上却不显,不想中了三夫人的意,仍是笑着说道:“可不是吗,我年轻,不懂事,也不知道轻重,这些个妾室连面都没见过呢,怎么知道如何管家她们,听说三叔房里也有不少人,不弱三婶子以后多多教教侄媳吧,侄媳看您把家里治得井然有序,定然最是会当家理事的,几个妾室在您手下乖乖顺顺的,一定是有好法子的对吧。”
叶三叔光通房就有三个,有名分的妾室也有三哥,如今带了两个去了商人,把三夫人留在京里教养孩子,三夫人正为这事暗恨,在家里没少骂叶三叔好色无情,更是把那两个跟了去的小妾骂得祖宗十八代都要被掘坟,被素颜如此一说,正好触到痛脚,脸色立即落了下来,冷笑着道:
“你三婶我还不如你呢,我家老爷身边的几个我可指甲壳都没弹过一指,都好生地当姐妹待着,侄媳本事大,以来就把人给治得头破血流,这手腕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有的呢。”
方才还说自己年轻不懂事,不会管理后园,如今又骂自己手腕阴狠,毒打小妾,前后矛盾,只为了气自己,若真被她气着,那不是跟被狗咬了一样?
不过,来了两日,与三夫人说的话也不少,素颜却始终摸不透三婶子的脾性和目的,也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态度究竟是敌意还是善,如今看来,只觉她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但做这些,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
到了侯夫人院里,侯夫人正铁青着脸坐在正堂,晚荣和白妈妈立在一边,晚香进去通报后,便让素颜和三夫人进去。
素颜进去后,就给侯夫人行礼,侯夫人却是板着脸,伸了手重重在梨木做的八仙桌上一拍道:“跪下!”
一旁的白妈妈脸上就有些难看,小意的瞟了一眼夫人,微摇了摇头,无奈地对晚荣使了个颜色。
晚荣很有眼力介的就将一边的垫子拿了个来抱在手上,睁大眼睛看着素颜。
素颜听得侯夫人那一拍桌子,浑身娇弱的颤了下,身子晃了晃,一副吓到不行的样子,脸上也是一脸的惊惧和莫明,委委屈屈的,提裙,却半天没有跪下去,眼中泪水盈盈。
“母亲,不知儿媳做错什么,让你如此愤怒,我受罚不要紧,气坏了您的身子可是儿媳不孝了。”
侯夫人见她磨磨蹭蹭的不肯跪,冷笑一声道:“你犯了如此大错,还装聋作哑,今天不好生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家规是什么。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