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她走至床边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月华,谁知才刚探出手便触电一样的缩回来,&ldo;疼疼疼!&rdo;
瑶光古怪的盯着她,&ldo;怎么了?&rdo;
李冉冉苦笑,这神器就是不好伺候啊,不知怎么又开始发脾气了。无奈的摆摆手,她轻道:&ldo;师姐先去外边等我吧,我还有一些琐事,很快便出来。&rdo;
&ldo;那你动作快些。&rdo;瑶光叮嘱一番,继而转身出了门。
李冉冉软绵绵的冲着枕头下的月华撒娇:&ldo;月华大美人儿,不要生气了,昨夜是我不对,不该拿你……呃,当砍柴刀使用。你沉鱼落月闭月羞花,何必与我这种二皮脸计较?&rdo;
再去探探,果然少了刺痛感。她小心翼翼的提起它,脚步轻盈的向外走,&ldo;师姐,走吧。&rdo;
门外的瑶光微微一笑,此刻外边日光刺目,掩去了月华的灵光。她倒也未多加注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ldo;是你的佩剑么?&rdo;
&ldo;嗯。&rdo;李冉冉动作轻柔的摸摸手中长剑,心里长叹,这美人儿的脾气可真是难伺候啊‐‐
两人一齐来到会场,这边早被布置成那日武林大会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台下看客清一色全是黑袍的昆仑弟子。
瑶光安排她坐下后便去了无彦那候着,李冉冉一人坐在看台前排处,望着周围满脸跃跃欲试的弟子们,原本沉静的心情不由自主的纠结起来‐‐要成为秦无伤的弟子,必然要在今日的选试中独占鳌头,可她一点武功基础也没有,即便辅以归期凝露丸和月华,难道就真的能侥幸打赢这么多人么?
心事重重间,过道处便有骚动传来。她循声望去,但见两旁弟子齐刷刷的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弯下腰。人群挡住了视线,她怔怔的跟着站起,目光所及便是那谪仙一般清高的男子,衣袂翩然的缓步而来,流风回雪,瞬间倾城。
她不知道别人是否也同自己一般感觉,每次见到他,总是不由自主产生那样高不可攀的距离感,他似皎洁明月高挂夜色中,有心向往却无力接近。
暖日晴光流泄在他身上,本该是明媚又温煦的亲切,此刻却隐隐有些不可亵渎的意味。她微眯起眼,看他侧首与身边的花信轻声交谈,笑容淡淡,三分疏离,七分冷漠。心思忽而变得絮乱,忆起那晚沉月台下抚琴的温雅男子,影子与眼前的他重叠起来,最终化成了一个人……
狠命晃了晃脑袋,李冉冉硬生生逼迫自己收回眼光,兀自镇定的做好。瑶光匆匆忙忙的跑过来,&ldo;比试的顺序安排好了,你知道了么?&rdo;
她诧异的反问:&ldo;什么顺序?&rdo;
&ldo;是由武训课的老师们排的。&rdo;瑶光有些气喘地道:&ldo;共分成六组,每组二十人,只有每组的前三名才能有资格成为藏经阁七长老和师叔们的嫡传弟子。&rdo;
&ldo;那师尊呢?&rdo;迫切的口吻。
&ldo;师尊?&rdo;瑶光迟疑的摇摇头,&ldo;不清楚师尊今年是否会收徒,但我想如果要收那至少也得是前三甲的弟子吧。&rdo;
前三甲啊‐‐李冉冉默默的叹口气,任重而道远,基本可以媲美不可能之任务了。瞥见身旁众人纷纷朝着空地上涌去,她讶异的指指人群,&ldo;这是……&rdo;
&ldo;差不多快开始了,你分在第六组,喏!就是最靠右手边的那组!去吧!&rdo;她微微用力推一推还在僵硬状态的某人。
李冉冉握拳,&ldo;师姐!我会努力的!&rdo;
瑶光笑眯眯的点头,一边连连挥手催促她快些前去。
第六组其实就是传说中的鼓励之组,组里全是些资质不够或是生性懒惰的弟子,在这里李冉冉不得不佩服一下昆仑的人道主义精神,为了避免他们出丑还别出心裁的将这帮人集合在一起,到时候无论输赢都不会显得太丢人。
眼下这帮不成器的歪瓜劣枣们正软趴趴的围在一起插科打诨,全然不似身边几组的精神奕奕。李冉冉所剩无几的羞耻心立马强烈的抗议‐‐为什么自己要和这些人分在一组啊?!这可很的武训课老头!
她纷纷的踢着脚上的小石子,忽而有一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ldo;准备的如何?&rdo;
李冉冉反射性的抬眼,便看到那白发苍苍的武训课老头笑的一脸慈祥,甚至还伸手拍拍她的肩,&ldo;我帮你排了个好位置,还满意吧?&rdo;
&ldo;满意满意!&rdo;她诚惶诚恐的表示认同。
&ldo;一会儿使剑的时候可千万注意别伤到自己。&rdo;老头语重心长的教诲。
&ldo;……&rdo;她嘴角有些抽搐,半晌才闷声道:&ldo;多谢老师提醒。&rdo;
心不甘情不愿的加入第六组,李冉冉闷闷不乐的蹲在最角落,捧着手中月华一个劲的小声抱怨。身边的人见她这样,也都纷纷仿效,懒懒散散地蹲了一地,无彦坐在高台上,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微蹙眉头叹了口气。
比试是六组同时进行的,每一组都同时有一对选手在台上比武,一共是六对人,然后胜利的那一个可以留下来接受下一个组员的挑战,最后决出每一组的前三甲,和别组的继续竞争。
&ldo;请先比试的人站到台上来。&rdo;黑衣小童说完后又退回花信身边。
李冉冉刚好是这一组的最后一个,其实她曾经很多次研究过鼓励之组的第20个出场代表着什么,但某人显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实力居然是这种烂组的吊车尾,于是随意自我安慰一番后便不再纠结于此类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