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会议结束,霍聿深回到顶楼董事长办公室内,看见茶几上的摆件。
穆文皓已经命人将那尊粉彩罗汉骑鹿摆件送了过来。
其实饶念并不知道的是,穆文皓本就没打算将这件东西出手给清宇拍卖行,而是早就联系好了国外的一家拍卖行打算出手。
如果不是昨晚霍聿深知晓后拦下,此刻这件文物已经乘上了从维港驶出的渡轮。
蒲川站在办公桌后,等待霍聿深的指示。
只见男人掀了掀眼皮,淡声开口。
“给她打电话,就说东西在我这里。”
蒲川顿时心领神会:“是。”
他拨通饶念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阵阵忙音。
又连着打了几次,对面却始终无人接听,蒲川的神色也严肃了几分。
“霍董,饶小姐的电话打不通。”
钢笔在文件上顿时停顿住,一滴墨水顺着笔尖滴落,晕在苍劲有力的签名上。
霍聿深唇线抿紧,声线沉下来,当机立断:“查监控。”
感觉到男人身上弥漫开来的低沉气压,蒲川不敢耽误片刻,连忙转身去联系酒店调取监控。
片刻,他敲门返回办公室,神色凝重地汇报道:“昨天夜里,有人去找了饶小姐。饶小姐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后来就没有再离开过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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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半岛酒店23层已经被清空封锁。
酒店经理心惊胆战,一众黑衣保镖正在走廊里严阵以待,直至看见那道笔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
霍聿深面色冷然,以往在人前表露出的温和此时已不复存在,垂在身侧的手背不自觉收紧几分,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紧张。
酒店经理惶恐地迎上去:“霍董”
男人冷淡地瞥他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开门。”
寥寥二字带来的威压却极强,酒店客房经理背后霎时间渗出了一层汗。
“是。”
不敢耽搁,忙不迭上前备用房卡开门。
滴一声轻响,房门刚一打开,霍聿深已经迈步走进去。
窗帘紧紧拉着,房间里暗无天日,床上隐隐能瞧见一团蜷缩着。
手机已经没电关机,掉落在床边的地毯上。
霍聿深眸色晦暗复杂,抬脚朝着人走过去。
床上的人脸颊绯红得有些异常,呼吸也沉重滚烫,长发凌乱地盖在脸侧,她整个人气息十分微弱,仿佛下一刻就无法感知到存在。
霍聿深眉心不自觉拧紧,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和额头,确认她现在只是发了烧,悬起的心才终于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