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双默默记下,果然,这华医圣手不仅仅是德高望重四字这般简单。
卢大话了,便问道,“至于第二件事,愿闻其详!”
单双又从怀里掏了一袋钱银,放在了桌上。
卢大目光一冷,“谁还差两个钱?”
单双便道,“此钱不是给你,是给你的家乡。”
卢大一愣,是真的发愣,“给我的家乡?”
单双重重的点头,神色很少这般严肃认真,“我想请你拿这些钱,回乡开家夜塾。不求赚钱,只求镇里孩子有书念,有那故事听。”
卢大目光呆滞,那一眼忘了不知多久这张年轻的脸,良久,那呆滞的脸上居然有泪水划过,流了,便再也忍不住。
一个年过三十的大汉,居然就这般杵着锄头大哭一场。
单双就这么蹲在大汉的旁边,默默打开了酒壶,唑了那么一口。
等卢大平复情绪,再不管那未斗好的锄头把子。不是那江湖规矩,而是躬身稽首道,“多谢先生!”
只是这习惯了抱拳的大汉,这生硬的稽首,再怎么瞧,也让人忍俊不禁。
单双连忙搀扶卢大,惶恐道,“先生二字当不得,当不得!”
卢大却执意不起,严肃道,“先生教我道理,领我进门,为何当不得先生二字,若是先生不答应,此事我便不应允。”
单双神色变换,终究是轻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三字经,交到了卢大手中,“起来吧!老来学问,可不简单。”
卢大神色坚定,“若世间能再无卢家两兄弟,再老,也算不得晚。”
女侠瞧着那门口,一直目送两人离开,神色恭敬无比的卢大,对这位年轻的说书先生越发看不透。
到了院前,她手中的灵剑便始终握在手里。随时,都可以在下一瞬间飞射而出。
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最后居然是以如此戏剧性的一幕收尾。
不解的女侠,终于是忍不住问道,“你给他喝了什么迷魂汤?难道你真往那酒里下了药?”
单双摇头,道,“我只是给他讲了一个道理,说了一个原因,给了一个途径。”
女侠听的云里雾里,虽在院外,可两人的对话,她听得真切,何曾有什么道理,更别提什么原因途径。
见女侠还在迷糊,单双也不多解释。
事,得分人,有些人不用讲,便心里透亮。有些人,再怎么讲,也是对牛弹琴。
不忍女侠继续敲破脑壳也想不出答案,便道,“我们同行去大会可行,但此事能否帮忙,还得再看看,暂时不能应允那两人。”
女侠点头,道,“卢大所说,毒害方圆百里一案,是真!”
单双眉头一皱,女侠便继续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倒也不能说是为了钱财,故意下毒百里水源,而是无心之失,后悔莫及。”
单双默默点头,没有再去做评判,女侠便不再多言。
第二日一早,罗北升便携邱秉川而来。
四人商榷完毕,听闻答应下来,罗北升不断在这初春时节,天气微凉时摇着羽扇,笑得最是开心。
单双心里暗叫一声怪哉,便也只能是暗中偷看了两眼。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女侠,难忍捧腹之笑。
岭南主城不算近,既然确定下来,四人便不在青云城继续逗留。
江湖人,多是飘来飘去,无牵无挂,倒也没有什么留恋。
倒是单双,又耽搁了半日。在这青云城里,各自学院私塾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