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前后桌,桌子一拖一拉不到一分钟就换完了。
许劲知在旁边看着这全过程,仔细回想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他总共只说了两个字,朋友。
要错也只能是这儿错。
搬桌子动静挺大,班里不少人往这儿看,下了自习他正想过去问问,结果看见人姑娘根本头都没回,挽着宋诗瑶往前门走了,只留给他一个扎着马尾的后脑勺。
秦远看着这阵势,胳膊搭上他的肩,“你们吵架了?”
“没有。”许劲知闲闲靠着后桌,翘着板凳腿儿单脚撑地,自己也觉得纳闷儿,“我好像说错话了,又好像没说错。”
吃饭时间秦远简单了解了前因后果,像他这种局外人一眼就能发现问题所在。
“绝对是你说错话了,她看你的眼神不会错,她对你可不是朋友那么简单。”秦远校服拎在手上,站在旁边,“你对她真没感觉?”
许劲知坐在台阶上,胳膊肘支着膝盖,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折着根狗尾巴草,也没否认,只是说,“她在努力,我不能耽误她,再怎么说,等高考完。”
如果他已经影响到她了,那他现在更不能说些似是而非,让人心猿意马的话,她想暂时保持距离,那就一切按照她的决定来。
从前说不清谁靠近谁更多一点,现在她忽然挪到前面,位置不坐在一起,平时连说话机会都少了很多。
他上课总是习惯性的一侧头,原来那个戴小狗头绳的姑娘不在了,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体委。
每次这样看错人,才会猛地想起来她位置搬去了右前方。
在他第n次习惯性往右看的时候,体格壮壮的体委挠了下头,目光迎了过来,不解道,“大神,有,有事吗?你好像总往这儿看。”
许劲知别开视线,佯装淡定转两下手中的笔,“没有,随便看看。”
孟妍没有过这种经历,也不知道怎么跟许劲知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把握不住中规中矩的界限,反而把两个人从“近”推到另一个“远”的极端,她把桌子搬到前面一排,不论上课下课,只要她不扭头,就不会看到许劲知。
偶尔说两句话,也都是一个问,一个答。
答完就谁也不会再找话题续上。
她不是想和许劲知彻底划清界限到谁也不认识谁,是心里明明喜欢他,还要假装做朋友。
那股喜欢愈演愈烈,私心作祟,她再也找不到先前和许劲知当朋友相处的那种轻松的状态了。
两个人像是藏着不能说的秘密,聊天不再是畅所欲言,总是三两句之后就以尴尬收场。
孟妍很庆幸许劲知没有问她为什么换座位,她怕自己忍不住会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自从她搬到前面一排,就连放学也不跟他一起走了。
她在躲着,避着。
哪怕在楼道间多看他一眼,都会放大藏在心底对他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