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水云初心里也小小震撼了下。一直以为弟弟年轻气盛,做事不考虑后果,想不到还挺有脑子的,想的东西也很深远。
或许她可以考虑稍微对他透露一下艾新兄弟的身分了,相信弟弟能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你的话我会考虑。”好一会儿,康熙说。要打通商路,并且维护商路的通畅也是一件麻烦事,须谨慎处理。
水云锦给他两个白眼。“你以为你是谁啊?只要那个狗屁皇帝一日不解除限令,你再考虑一百年都没用。”
康熙突然挨骂,有点儿呆掉。
水云初却是吓得岔了气,低声咳了起来,总算让两人注意到她的清醒。
“姐,你还好吧?”水云锦抢先一步冲到床边,扶起姐姐,替她拍背顺气。
水云初小嘴张了张,却只发出几个沙哑的气音。
康熙替她倒了杯水,水云初受宠若惊,倒是水云锦无知所以无畏,大剌剌地接过杯子,小心喂她喝了起来。
待半杯水入腹,水云初的精气神回来了些许,好奇的视线定在康熙脸上。他应该是很忙的人,怎么会有空守在她房里?
康熙毫无保留地道出了来意。“请水姑娘说一下玉佩丢失的过程。”那毕竟是他身分象征的一种,万一被不轨份子滥用了,后果会很麻烦。
水云初也想过这种可能,才会不要命地想追回盘龙佩。
她将遇到蒋欣蓉的事很详细地讲了一遍,惹来水云锦一阵碎碎念。“既然东西是她拿走的,找个时间,我再去拿回来就好,你有必要把自己累成这样吗?我保证你明天起来身体会更痛,而且——”
“闭嘴!”水云初横了弟弟一眼,换来水云锦一个鬼脸,但他还是很给姐姐面子地住口了。
康熙垂眸,掩住一抹笑意,想起小四说的“平凡幸福”约莫是这等景况吧?奈何他肩负重责,如此享受,偶一为之可行,天长日久,难免消了锐气,便是祸非福了。
“这是个意外,水姑娘不必记挂在心,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告辞。”
“再见。”水云初长吁口气。终于过关了,老天保佑。
水云锦对着康熙远去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什么玩意儿?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你这笨蛋!”水云初很累,累到手脚都在发颤,但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朝弟弟的耳朵拧去。“跟你说过几次了,别妄议朝政,你总拿我的话当耳边风!”
水云锦可以躲过这一拧的,但看姐姐气虚体弱的样子,还是算了,主动把耳朵凑过去,让她消消气。
“冤枉啊,姐,我几时妄议朝政了?”
“刚才你说的那一篇不是妄议朝政是什么?”
昏迷着也能听见人说话?这也太神奇了吧!他觉得被姐姐拐了,愈发不服。“既然你都听见了,就该知道我没有妄议,我说的都是事实。”
“即便是事实,也不该由你来说,更不该用那种口气说。”原来拧人耳朵也是会累的,她放下手,辛苦地喘着气。“云锦,你……唉,我该怎么说才好?你……我问你,你真觉得恢复大明,百姓的生活就会更好?”
“起码我们的生活会比现在好。”他也是有私心的,反清复明,他想的是再振水家声誉,不全然为了国家民族。
“如果你指的是钱财部分,我同意你的看法,毕竟,水家曾是江宁首富。但你若说当时的日子舒心快活,我却不赞成,咱们曾爷爷、外祖母是怎么死的?锦衣卫、东西二厂,他们岂不比清廷更可怕?”
“那……大明朝起码没有来上一场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啊!”
“但你去翻翻历史,哪一朝哪一代的争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