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觉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男人温和地笑了声,“你的小男友好像遇到了一点事。”
白黎脸色冷下:“正常情况都是以停工来要挟开发商索赔,怎么会油盐不进,就想着搞工地。”
周牧觉放下茶杯,车内灯光落在他挺阔的肩膀上,面前放着一台银色笔记本,蓝光映着那双雾色瞳仁,显得男人冷淡又平静:“有时候越是棒打鸳鸯,就越是让他们拧得紧,哥哥怎么会做这种让妹妹恨他的事,就为了一个顾明野吗?”
白黎其实看不懂他,她现在有些乱了,问过后转身去掰车门把手,忽然身后落来一句:“小黎,你帮他一次,能帮第二次吗?”
眉心蓦地一蹙,指尖抓着门把手道:“少拿你上位者的姿态指点别人!”
忽然,手背压来一道掌心热意,周牧觉清冷的檀香从身后裹来,她心脏猛地一紧,耳边是金石击泉的嗓音:“我只是让你看清,等一时的激情过去,他只是一个受挫于现实的普通男人罢了。”
白黎张了张唇,车身启动,寂静的道路尽头有辆闪着灯的黑色轿车驶过,对流擦身而过时,她看见驾驶座上的顾明野。
四目相视,漆黑的夜里那双幽沉沉的瞳仁宛若野地上行走的狼,而她此刻,却和周牧觉背贴着胸膛地拥抱着。
她蓦地转身,推开了他。
然而周牧觉却拢住她的手腕,气息贴了下来:“别动,开着车呢。”
白黎让他贴上的气息烫着脖颈,心脏惴惴地颤抖,眼眶不受控地泛起酸涩,说:“你对几个女人这样做过?”
周牧觉雾色的瞳仁里滑过一丝怔然,下一秒,车身一个急刹,白黎惊呼了声,视线朝车窗望去。
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中央横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身,漆黑得几乎与夜色交融,唯有两束刺眼的光映在一道硬朗的轮廓上。
顾明野就站在她这道车门前,骨节敲了两下。
白黎听见周牧觉轻叹了声,“冲动得不顾后果,老陈的车要是晚停一秒钟,他就能撞上你。”
她指尖去掰车门,风涌进来的刹那,她刚才的心悸也被眼前的男人鼓得愈大,“顾明野你疯了吗!”
说出来的话连声带都是颤的。
然而男人一句话都没说,抓着她的手腕就把人往自己车里带了进去。
安全带就像捆绳,把她系得牢牢的,然后车门一锁,白黎看见他冷硬的侧脸在光下轮廓不清,只有一股令她胆寒的脾气在隐隐压制着。
白黎第一次上他的车是坐后车厢,第二次也是。
第三次的时候,坐到了副驾驶上。
顾明野掉转车头,直接开回了家。
白黎抓着安全带不敢松,嘴唇抿得紧,直到他下车拉开她这边的车门,她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