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原来是一种这么脆弱的东西。
亲情也好。
爱情也罢。
都是说消失就消失。
江惊岁那时候的厌世情绪很重。
几乎对所有人都持着怀疑和躲避的态度,就算是亲戚之间好意的关心,她也觉得难以忍受,她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远远地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庭。
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不想再跟江文宪争吵。
不想再跟这位后妈虚与委蛇。
不想再待在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家里。
她选择了离开。
远到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
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街头,谁都不认识她。
她终于有了个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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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惊蛰过后,北安的雨天也跟着多了起来,往往是夜里一场急雨,第二天清早又雨过天晴。
江惊岁蒙着头,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了个梦。
梦见了很久之前的事。
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大概是她这一生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她和江文宪经常吵架。
在说起卖房子这一事之前,江惊岁已经签了遗产放弃协议,许茹的那些理财资金她都没要,被江文宪都取出来去投资了。
她除了在房子上没有松口。
江惊岁其实不在意钱。
她只是觉得那个房子里,还有她妈妈的气息在,她的所有回忆也都在那里。
那不止是一个房子的问题。
那个雨夜,大概是父女俩吵得最激烈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