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
不知何人的大刀迎面击过来,言畏心道不好,只听见细微的咔嚓声,鬼面便裂开,掉在了地上。
他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利落地解决掉眼前人,不敢回头去看平安。
然而都是无用的。
在鬼面碎裂的时候,平安就已经看清了言畏的脸。
那是一张何等熟悉的脸。
热血冲向头颅,平安脚步虚浮地站起来,静静地看着他。
噩梦里李殉的脸渐渐和不远处言畏的脸重合。
虽年轻稚嫩许多,可眉眼依旧。
李殉手中的木棍上还在滴血,把所有人都撂倒后,他迅速丢掉。
脸上有着很明显的无措,没了鬼面,便能看见他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里像蓄着一些星子。
阿和
他试探地往前走了半步。
分明是言畏的声音。
却是李殉的脸。
平安感觉到了灭顶的绝望,她不知该用何种语气和神情对待他,只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要过来,李殉。
平安看到了不远处愣住的燕拂安,你过来。
他走过来行了大礼,末了又道:殿下,这次又是微臣来接您回去。
你恐怕不只是来接我回去的。
细碎的线索在脑海中串联,平安只觉得心凉了半截,她冷笑道:你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要你这样帮他隐瞒身份,潜伏在我身边?
或者我该这样问,你又是何时知道他是李殉。
燕拂安忙道:微臣并没有帮将军隐藏身份,微臣得到的命令,便是保护公主,以及不干预公主与将军的感情,由你们发展。
说到这里,燕拂安又道:殿下也知,禁军历来只服从一人命令。
那便是当今陛下。
好,好的很。
平安脑子发晕,脸色苍白,看起来快要病倒一般。
又是父皇,他到底多想把自己推入这个魔窟呢?
她无力道:燕拂安,带本宫回京城吧。
从始至终,李殉都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不知要作何解释。
在来汤州的路上,他就已经恢复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