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和夏葵又是愣愣的看他一眼,然后夏葵和龙玄骥双双离去。
一个小学生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夏老师慌张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很担心那个男的?和平常我们若有人受伤时她的镇定模样完全不同?”
“夏老师该不会爱上那个人了吧?”另一个学生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说道,夏老师可是他们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呢。
“那也没关系啊!”一个学生倒很看得开:“我开始欣赏起那男的了,虽然一脸酷酷的样子,可是他的心地还不错,还有一身好功夫,更何况他救了夏老师,我觉得那样的人不会对夏老师不好。”
“而且刚才夏老师对他大吼大叫,他也没生气,乖乖听夏老师的话呢。”
“这样是不是表示那个男的也爱上夏老师了?”
“那不就也表示我们全都没希望了?”
“你好不好像个男子汉一点?”带头的小学生骂了声,然后爽快的笑了起来,“其实那男的对夏老师还算不错,这好,反正我们只是要夏老师快乐,如果那男的对夏老师不好再说吧!”
一群小学生七嘴八舌的讨论著,忽然一个小学生想起某件他们遗漏的事情。
“不过,”他道:“刚才那颗石头是谁掷出的?”
“对哦……”所有人闻言同时看向石头飞来的方向,但大榕树上早已“人去树空”。
夏葵和龙玄骥走到车边,将龙玄骥塞进右前座后,夏葵自己坐到驾驶座去,龙玄骥不想与她争执该由谁开车的问题,于是只问了她要载他去哪里?夏葵简单回答“医院”两字,龙玄骥叹口气,也不想与她争执他的伤口其实不需要上医院,只要回龙园由龙家的家庭医生替他缝几针便可。
她突然发现他近来越来越顺着她的意思做事,少与她争执了。为什么呢?
其实她的“命令”看似霸道,却都是出自对他的关心,而且如果她不是以这般固执蛮横的方式闯进他的生活;如果她不是因为关心他所以不问他意见就迳自决定一切;如果她不是一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模样……他会按照最初的想法,和她没有交集,就像他梦境中的两人;也仍会照着自己以往的模式生活——尽责任和义务,严谨而规律。
而现在她就像为吸收水分而长出千百尺长根的仙人掌,深深植进他的生活,自从回龙园住下,每天接送她和龙韬上下课以来,他和龙韬之间的情况虽没有改善多少,但他和夏葵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相处融洽——只要她不要靠他太近。
记得有一天她甚至还当着龙韬的面问他:“你的生理需要如何解决?”她正在车上吃早餐,塞了满嘴食物,问话的语气比问天气还轻描淡写。
“什么?”他瞪大眼,吓得差点没将车子滑出车道。
“性欲。”她就坐在他旁边,也睁圆眼回看他,但眼里与口气皆显示她觉得他实在太大惊小怪了,“妻子过世快四年了,你是如何纾解你的性欲的?”她轻松的继续着话题。
“你……你有没有羞耻心啊?问这种问题?”他的音调不自觉提高了许多,相信他的脸一定红得像番茄,但他分不清究竟是气红还是羞红。
似乎在那一瞬间,这个话题让他敏锐的感觉到车内弥漫着她的味道与气息,温暖而撩人。
“这问题很健康的!”她理直气壮的回嘴,还理所当然的问向后座的龙韬。“对吧?儿子。”
当时幸好学校已然在望,否则他真不知该如何继续与她相处在同一部车中。
是的,她已经令他再无法回到过去,他抗拒不了她的蚕食鲸吞,也不知该如何抗拒。
发动车子行经一段路后,龙玄骥发现夏葵的开车方式有点奇怪,像是不太能掌握车身的宽度,而不时惊险的差点擦撞到其他车子,他不禁出声问道:“你开过车吗?”
“有啊,驾训班。”夏葵双眼直视前方,专心的开着车。
一般人听到开车的人只在驾训班开过车——而且她的车速还飙到一百二,都是感到恐惧的,但龙玄骥在微愣之后,竟只是失笑的摇摇头,然后在停红绿灯时指示她系上安全带,就再也没任何异议。看来,他也越来越习惯她的横冲直撞、胆大妄为了。
在医院急诊室缝伤口时,龙玄骥注意到夏葵一直处于异常沉默的状态,不禁问道:“你怕血?”
夏葵摇摇头,没说话。
直到缝好伤口,在领药处前等候时,夏葵才道:“我担心的时候通常不爱说话。”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像一股暖流冲撞进胸壑,龙玄骥不知该如何接腔。
终于放下心,夏葵大大呼出一口气,双手撑在座椅前缘斜转过身,对坐在身旁的龙玄骥嫣然一笑,道:“嘿,你知道吗?你真是我看过最笨的人了。”
因为她的语气是带点淘气的温柔,所以他恍然明白她是在说他对那些小学生的态度,他不自在的握了握放在膝上的手,微偏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