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倦归在他的脚踝上亲了一口。
“疼不疼?”
“不,不疼。”陆清匪收了一下小腿,十二分违背本心地说。
“小骗子,怎么可能不疼。”鹤倦归笑了起来,又亲了他一口。
“原本是疼的,可是倦归你亲了我一口,便不疼了。”陆清匪用他唯一剩下的那只脚蹭了蹭他的胸口。
“断手断脚算什么,你若是喜欢,我全身的骨头都给你捏碎了玩。”
“还是谎话。”鹤倦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骨骼碎裂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清匪忍住想哭的冲动,心道。好了,现在他不仅是个残废,而且还是个中心对称的残废了。
“你还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陆清匪实在想怼他一句,说什么,再说几句会被你捏碎骨头的话吗?
可是他不能,他还要刷那唯一剩下来的一点黑化度。
鹤倦归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穿上繁复逶迤的长袍。他似乎更加消瘦了些,整个人仿佛连着唯一的一点烟火气息也被吞噬。他转过身将云衾盖在陆清匪的身上,赤着脚走下床。
“你要去哪?”
陆清匪蜷了蜷身子,缩在被子里问他。
鹤倦归倚在门口,没有回头看他。“你既然不愿意和我说真话,只想和我说假话。那你若说一句假话,我便断你一根骨头。直到你肯和我说真话的那一天,或者……”
余音被关门的声响掩盖,陆清匪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七二啊,这是怎么回事啊?”陆清匪在心里死命地敲刚才一直装死的系统,“你把我原本那么可爱的小甜心弄到哪里去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qwq。”七二可怜巴巴。“我就是一个系统,弱小可怜又无助小,我又知道些什么呢?”
一截嫩嫩的草芽从一旁冒出来,拼劲全力地摇了摇。它被及其敷衍地插在一个冰瓶里,纤细地好似风一吹就会断掉。
陆清匪一惊,“梓仰?”
小草芽摇得更厉害了。
陆清匪心里生出同病相怜之感,“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觉出不对来,“现在这时间线是不是有点不对?”
“忘了和你说了,现在好像是三百年之后了。”七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