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君?”秀子问:“是不是我说错什麽了……幸村君看起来又没精神了……”
“不,没什麽。”幸村笑了笑:“抱歉,秀子小姐,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恐怕真田也看得出自己的勉强,所以才不敢经常过来吧!
“没有……”秀子脸又红了:“我根本没帮上幸村君的忙。倒是幸村君,明明自己生病还一直安慰身边的人。对医院里的孩子们也很温柔。刚才还在陪攸瓷玩对吧,幸村君……”
“攸瓷?”幸村抬起头:“刚才的孩子?”
“是啊,我看到幸村君和那孩子在一起呢,幸村君真是温柔的人。”
“……那孩子,也是医院里的?”医院里病人那麽多,如果不是长期住院的孩子,秀子小姐未必记得住。
“没有,就是那个孩子啊!”秀子压低声音:“就是之前和幸村君提过的,那个被虐待抛弃的孩子啊。”
“什麽?”
因为背对著,看不到幸村的脸色,但听得出他声音里的震动。秀子只当幸村不信:“很可爱的孩子对吧?虽然什麽都不懂,可是又乖又听话,不知道什麽样的父母才狠得下心伤害他。不过听说现在领养他的家庭很疼爱他,真是太好了……幸村君?”已经来到复健室,准备扶起幸村的秀子有点不知所措:“幸村君……怎麽看起来更加没精神了?”刚才还好好的……
“不,没什麽……”幸村苦笑:“我做了件糟糕的事。只是觉得,似乎道歉也不能原谅自己……”
“哎?”
攸瓷的主治医生田中会仁,是个三十多岁,性格温和略有些内向的人。因此在面对眼前这名目光锐利神色严谨的病人家属时,心里总有种惴惴的不安感。
“这个这个,请不用担心……”不敢直视对方锐利的目光,田中稍侧过身用笔尖轻点著X光片上一点说:“攸瓷的身体各方面数据都很优秀,至於你提到的双手不协调问题,我想原因出在这里。”
轻动了动笔尖示意:“在攸瓷的神经中枢末梢压著一点很小的血块,或许因此对他的行为造成了一定影响。”
手冢皱了皱眉,审视X光片中几乎发现不到的细小异物:“会不会在以後对他造成影响?”
“这个,还要看以後的情况了。”田中推了推眼镜:“那麽小的血块,开颅取出风险太大,我的建议是暂时保持定期观察,双手不协调,比起手术风险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我明白了。”手冢站起,微鞠躬:“那麽今後要继续麻烦田中先生了。”
“不,不用客气。”田中还礼。
这时房门被推开,攸瓷探头进来:“爸爸好了吗?”
“啊。”手冢拎起角落里的网球袋,对田中说:“下个月再见,田中先生。”
“田中先生再见。”攸瓷也乖乖的说。
牵著攸瓷走出医院综合大楼,经过花园的时候攸瓷突然停下,仰著头问手冢:“爸爸不高兴?”
手冢俯下身,抬起手想拍攸瓷的头,手在半空顿了顿,轻轻揉了揉攸瓷细软的紫发:“没事的,不用担心。”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攸瓷。
“哦。”攸瓷理所当然的就信了,看到手冢背後的网球袋,又说:“爸爸我想打网球。”和切原打过以後,真的觉得网球很好玩了。
“好,回去我教你。”
在医院附近找了家西点店给攸瓷买了他最喜欢的草莓蛋糕,手冢难得纵容的还给攸瓷买了很多各种口味的点心,把攸瓷高兴坏了。
回到家意外看到客厅里的不二,笑眯眯的打招呼:“我今天没什麽事,所以特意过来拜访。”
“不二爸爸。”攸瓷跑过来,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巧克力慕司给他:“有很多蛋糕哦!”手冢爸爸以前都不让他吃多的。
“啊,谢谢攸瓷。”不二摸摸攸瓷的头:“也要给妈妈啊!”
“好!”攸瓷就抱著装蛋糕的袋子跑去厨房找妈妈。
攸瓷一离开,不二就转向手冢,面色严肃:“攸瓷的身体出了什麽问题?”不然手冢不会表现得那麽异常。
手冢沈默的将医疗诊断书递给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