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两个恶汉,却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是一团会动的肉。
他们只是动作一缓,接着就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怪叫着挥刀或是踢腿。慕容嫣儿的身手虽在他们之上,一时也拿他们没办法,好在她颇精闪躲迂回,对方虽是有些邪乎邪乎的,一时半刻间也奈何不了她。
只是,这样拖拉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找出背后的那个施术人才是关键。
只是,放眼四顾,这里的屋舍只三三五五地立着,场地也较宽阔,眼见暮色一点点浓漫起来,也不知要在哪里才能找出那施术之人。
蓦地,高个子箭一般蹿出,凌空一个翻身,手腕一转,长剑疾划,带出一天的剑花向一处小茅屋刺去。
格拉格拉,原本就有几分破败的小茅屋被骇人的剑势逼压得摇摇晃晃,终于嘎的一声塌了。
一条紫色身影飞自小茅屋疾疾蹿出,阴阳怪气地说:“哼,天堂有路你们不走,非要来坏我的好事,今天我就送你们一程。”话音乍落,那人早已长袖飞动,抛出一连串的符纸,那符纸本是极轻极柔之物,并不适合作长距离的精准抛掷,但到了他手上却似有了感应一般,竟分作三份分别向我、高个子和慕容嫣儿疾疾飞来。
那符纸黄澄澄的,上面写着一个张牙舞爪的“爆”字,眼见疾飞而来的它们自燃了起来,燃出与那小巧符纸不相宜的剧烈火炎—正是那威力惊人的“爆破符”!
高个子冷冷道:“同样的招数用了又用,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将长剑往地上一掼,整个人急坠而下,双手飞快地结出一个寅印——四下里顿时升起一大阵的水雾。
老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会儿虽是换了敌来我往,火来水迎,原理却是一脉相通。
水雾绵密如丝,看似极为柔弱,难以掩盖那纸上烈炎,但所过之处,“爆破符”俱俱光散焰消,如秋风里的落叶般或缓或急地坠了下来。
紫衣人厉声道:“你这小子,上次坏了那数百村民的尸变,眼下还练成了高阶水技‘三重水帘’……哼哼,我怎么能听任你活着!”
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我人影晃动,抡起大剑猛砸了过去:“少说屁话!”
紫衣人的道袍飞动,脸上只是轻蔑一笑,一边错步而退,不紧不慢地躲着我的剑,一边将双手轻轻拍着,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天黑黑,月光光,吾心虽死吾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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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尸墙
这几句诗歌一般的话自他口中吟唱出来,倒也抑扬顿挫,跌宕有趣,只是那词里内容晦暗、诡谲非常,很难不让人心生狐疑。
高个子急道:“小乙,那吟唱可以催动附近方圆几十丈的行尸死尸,断不可让他完成!”
我的心头一寒,这紫衣人看起来也颇有几分道骨仙风,长须修眉,怎知他内心里竟藏有如此险恶的用意。
紫衣人嘿嘿地笑着,伸手摸了摸胡子:“别以为只有你才提高了,我这一番吟唱的威力可不比上次的容易应承了。”他右袖一抖,自袖中闪出一件物事来,却是一柄浮动在空的铁拂尘,铁质的柄部闪着慑人的冷光。
手拿拂尘不是凡人。
自然仙风与道骨,超凡或入圣,不是一柄两柄拂尘就能修得的。
个中并不乏一些装腔造势、附庸风雅、欺世盗名的人。
我们也知道,绝大部分的拂尘都不过用来装饰用,不过是扫扫灰尘,赶赶蚊虫,很少有人会把它当成一种武器。
偏偏,我遇到的这柄铁拂尘就属于少之又少的那一种。
紫衣人甚至连眼睛也没有望向我,手上继续着拍子,嘴里仍自念念有词。
然而骤急的破风声中,那柄拂尘已凌空飞起,朝我或抖或扫,或缠或拉。
它的攻势很犀利,没看到的人还以为我在对付的是毒蛇似的剑猛虫似的刀,哪里知道只是一柄连柄部加起来也不足四尺的拂尘。
正僵持着,身后忽然多了重凌人的剑气。
高个子的身形未动,长剑已向对面的紫衣人接连击出,起手的第一剑很慢,第二剑稍快一点,接着是更快一点的第三剑、第四剑……他击出的剑一次快似快似一次,渐渐凝聚成了一股骇人的剑势。
我虽已知道高个子的修为要远远高于我自己,此时瞧见他这样漫天出招,除了衣袂为剑风催动,整个人竟似钉住在地一般,竟不轻动,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暗道:“这几剑的气势那么凌厉,只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就贸然击出,打不到对手也是枉然啊!”
紫衣人的眼睛眨巴眨吧地瞧了瞧,人如断线的纸鸢忽左忽右地急坠下来,手中的拍子打得更响,吟唱得更快了。
不料,那击出的前剑后剑之剑势,竟跟着急转了几个弯,于颠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