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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1页)

接下来的半个月,连平时素有马大哈之称的小田都发现徐晚情绪极低。小心翼翼的靠过来问:徐姐,你这次生理期有点长啊?

徐晚没说话,继续手里的工作。

小田:徐姐,你下午又请假了?这个月第几次了?

徐晚依旧没有回答。小田没趣的撇了撇嘴,坐了回去。

中午吃过午饭,徐晚走出房产局,没有开车,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到站下了车,走进路旁的一家咖啡店,点了一杯美式,坐在靠窗的一个卡位上,细细的,慢慢的喝着。不是休息日,也不是下班时间,如此寒冷的天气,街道上除了三两只偶尔跑过的流浪猫之外,几乎没什么人,显得街道更加冷清。已经十二月了,各家商铺都挂出了年末促销的广告,红红绿绿,分外惹眼。

徐晚记不清今天是半个月来第几次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着窗外的街道。以至于她已经能够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线路的公交车到站的时间。比如从她家经过的140路公交车,应该是晚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公交车放下四散走开的乘客,带着车尾喷出的白气开走了。徐晚放下了手里的咖啡,神色凝重地看着街道对面清远足道金灿灿的牌匾。

看到孙卓徐晚并不意外。今天孙卓上夜班,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和孙卓说晚上带小禾回她外婆家。

徐晚抬手看了看表,两点三十二分。这个时间刚刚好,不早也不晚,正好赶得及五点钟公司的班车。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孙卓便快步地从足道中心走了出来,紧接着身后跟出来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小跑着追上孙卓,扯着孙卓的胳膊急切地说着什么,姿态极低,似哀求又似哭诉。孙卓则有些厌弃地拨开女人的手,大声的吼了回去。女人想再次拉住孙卓的手,却只是停在半空戛然而止,面露怯色神情哀怨。孙卓再次大吼着和女人说了几句什么转身走了,只留下女人独自望着孙卓的背影。而孙卓看不到的是,此刻的女人神色却是异常地坚定而果决,与之前判若两人。

徐晚远远地看着这个女人。由于太远看不太清,但依稀可辨这个女人长得还算清秀,但也不用细看便知是乡下进城务工的。

徐晚拿起手机对着玻璃拍了个照片,便放下咖啡起身走出了咖啡店。站在门口时,女人已经不见了,徐晚想了想给孙卓发了个消息。

徐晚:干嘛呢?

孙卓很快回了消息:在家,晚上回来吗?我给你们留饭。

徐晚笑了笑心想,这人要是谎话说多了,真的是可以说的又自然又顺畅。

晚上带着小禾回到母亲家里,徐晚一边看着小禾写作业,一边回想这些年来与孙卓朝暮相处的每一个瞬间。看来母亲是睿智的,活得通透,活得明白。母亲早说过婚姻不过是利益的计算,所谓“天赐良缘”,多数情况不过是将错就错。“佳偶天成”也只能说是金玉其外。“相敬如宾”亦不是婚姻生活的理想状态。无论是金钱上的富足,还是精神上的纯净,都不足以保障一段婚姻的前途可以高枕无忧。无论哪一段姻缘,都不是耳鬓厮磨千日好,只羡鸳鸯不羡仙。所谓婚姻,抛却忠诚与坦诚,任何的附加值都基于人心底最根本的执念。可是现在她连婚姻里的忠诚和坦诚都得不到,却妄谈爱情,真是可笑。她又想起哲学家罗素曾经说过,只有在一种情况下美满的婚姻才能成立,那就是夫妻双方都不指望从婚姻生活中获得多少快乐。

徐晚看着小禾,就连这个和她一脉相连的孩子,有着一张酷似孙卓的脸,也有着与孙卓一样的性格,仿佛在这场婚姻中她从始至终一无所获。

母亲走出卧室看了眼徐晚说:还不睡?

徐晚:快了,马上睡。

徐母:差不多就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强出头。她有她的命,不是你拽她一把,推她一程就能改变的。

徐晚看着小禾,心想,小禾有小禾的命,她只是希望小禾可以不用如她一般生活在这种虚无的幻想里。

徐晚经过一夜的思索,第二天早上给李孝年发了一张照片,并留言: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几分钟后,李孝年只回了一个字:好。

之后的日子里,徐晚按时上下班,按时接送小禾,再也没请过假,也没再去过那个咖啡店,孙卓也恢复了多年来的循规蹈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徐晚和小禾的饮食起居,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但徐晚何尝不知道,她和孙卓的婚姻就像崖壁上的裂缝,看似细不可见,实则已经摇摇欲坠。每当她想起那个女人的眼神,便觉得这貌合神离的日子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

下班前,徐晚收到了李孝年发来的信息,约她晚上见面。徐晚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

他们见面的地点还是上次的那家饭馆。徐晚和李孝年对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热气蒸腾的饭菜,谁也没有动。李孝年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给徐晚。徐晚定定地看着文件袋,刚伸出手去拿就听见李孝年说:徐晚,你想清楚,如果你还想继续你的生活,就别打开它。

徐晚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最终还是拿起了文件袋打开了,里面是一张A4纸。内容极其简单,是一份个人简历。简历上打印着一个女人的二寸彩色照片,细看之下徐晚仍然觉得这个女人算不上美丽,最多只是清秀,但是眼神里的神色却带着异于常人的戾气。

女人叫何美丽,今年28岁,出生地是市区南部的一个郊县。父母是再婚重组婚姻,生父去世后母亲带着她改嫁,嫁给了继父王建国,婚后又生了个弟弟,名叫王永志。何美丽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便在家务农。20岁进城务工,当过服务员,当过前台收银,可能是觉得没前途,便学了足底按摩,做起了按摩女。弟弟王永志今年19岁,无业。

徐晚放下手里薄薄的一页纸,将近三十年的人生,浓缩下来不过是百十来字,人们却对这样的人生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时间与精力,挣得头破血流,拼得尊严扫地。徐晚苦涩地笑着,眼泪却从眼角流了下来。

徐晚擦着眼角的泪水,自嘲地说:你说我是不是个笨蛋,世间难有的笨蛋,笨到认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笨到对那些艳俗的女人不屑一顾,笨到兵临城下却不自知。

李孝年:徐晚,也许现在还能挽回。你爱人和这个女人应该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

徐晚:谈?对,我们是应该好好谈一谈,谈一谈我们这十几年的婚姻到底是败在哪了?谈一谈他道貌岸然的面具下是怎样一副伪善嘴脸?谈一谈到底是在哪一刻他开始动摇,开始摇摆,是什么原因让他可以自轻自贱到如此地步?

徐晚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身体也跟着发抖。李孝年起身走到对面做在徐晚身边,揽过徐晚的肩靠在他的怀里,无声地陪着徐晚直到饭馆里酒阑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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