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胜寒颤声答道,心中暗自叫苦。
“既然如此,为何迟迟不动,难不成要本座亲自出手?”
余跃语气冰冷,显然已极为不满。
“众所周知,黄师弟在宗门的靠山,乃是内门韩若愚师叔。”
“且黄师弟的一位族兄,同为本宗筑基前辈。”
无论是哪一方,梅胜寒自问都开罪不起。
“眼下唯有平息余师叔的怒火,方能保住自身。”
“倘若再犹豫不决,以余师叔的铁血手腕,依照宗门法度,堂而皇之,便可将吾等斩杀当场。”
“清丹谷弟子蓝烟图的下场,当为前车之鉴。”
暗自掂量再三,梅胜寒猛地一咬牙,回头厉声喝道。
“刑堂弟子何在?谨遵余师叔法旨,即刻行刑!”
跪倒在地的黄吉,始终被无形桎楛压服,周身动弹不得,听到梅胜寒下达号令,心头大骇,不住地磕头求饶。
“余师叔,念在旧时的情分,乞请饶过晚辈一命,日后必定痛改前非,鞍前马后服侍,以报今日不杀之恩!”
余跃满脸肃然,仰头望天,置之不理。
“唉……偷鸡不着,反倒惹上一身的腥骚。此事一旦禀报宗门,几方势力兴师问罪,滔天的怒火,都得由梅某一力承受。”
此时的梅胜寒,焦急万分,急火攻心之下,额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地滚滚落下。
前有本宗师叔的怒斥,后有外门总管严令,几名“刑堂”弟子不敢怠慢,应声大步上前,高举手中法器,倒转剑柄,径直点向黄吉的腹下要害。
“不……不要……”
黄吉的眼神绝望之极,面如死灰,情急之中猛然想起,搬出韩师叔的名头讨饶,可惜为时已晚。随着一声惨嚎,黄吉的丹田气海洞穿,形同废人,剧疼和惊惧交织之下,顿时晕厥在地。
诺大的精舍中,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余师叔的手段,当真杀伐果断,铁血无情!”
梅胜寒与几名“刑堂”弟子,将黄吉拖到一边羁押,垂手站立,沉默不语,对这位新晋师叔,敬畏有加。
“昔日公案内幕澄清,蓝烟图此人的真面目,实乃一贪得无厌的奸滑之徒,固然死有余辜,但毕竟身出名门,余师叔却不管不顾,断然出手,杀之以永绝后患。”
“对付出卖同门的宗内弟子,同样施展霹雳手段,哪怕黄师弟有两位前辈撑腰,余师叔引律据典,行事滴水不漏,就算日后有人借题发挥,也找不出任何过失之处。”
内忧外患,皆一一予以铲除,余跃满意地点点头,慢慢地转过身来,笑容可掬,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呵呵……宗门弟子众多,难免良莠不齐,让阮道友见笑了。”
此刻在阮鸣鹤的眼中,余跃脸上的笑意,无一不是暗藏杀机,不由向后退开一步,心中惴惴不安,暗中早已凝神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