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首轮比试过后,江重雾、黄因策、詹朝宗三人,尽管手段尽出,依旧逃脱不了落败的结局,东域之行自此终结,早早沦为一名看客。
“唉……仙道盛典,一朝梦碎。技不如人,徒呼奈何?江某与两位师弟倒是同病相怜。”
出局后的江重雾,身无牵绊,当下一门心思,处理内外事务。
“好在韩师兄不负众望,历经数番苦战,终于涉险过关,为本宗尚保留了几分颜面。”
纵观“天遗宗”的整体实力,宗主霍危楼实则心知肚明,因而临行之前,已隐隐有所暗示,对比试未抱任何奢望,不过是昭示宗门的存在而已。
“青丹谷”李遥定首战告负,西南各大仙宗倒是略感意外,甚至不免议论评判一番,但于旁人而言,此战流于平庸,不值一提,根本未予过多关注。
“今日战事已毕,获胜道友明日请早,过时不候!”
烽烟散尽之时,天色已近黄昏,所有参赛的修士,悉数依次出战,每座擂台的比试,至少也有二十五场之多。一片闹哄哄的氛围中,首日之战中规中矩,得以圆满落幕,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计有五百多人顺利过关,心中的欣喜来不及细细品尝,便匆匆回转各自驻地,闭门考量今日的得失,以待来日之战。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喜乐烦忧,皆存本心。”
几近半数的修士落选,懊恼、不甘、嫉恨之感,固然交织纠缠,一直积压心头的无形重压,却也陡然消失殆尽,一身轻松,面对明日的比试,充满期许之意。
“哦……清丹谷李道友败在余师弟之手,既属意料之外,倒亦在情理之中。”
闻听余跃首日告捷,韩若愚并未感到惊讶。
“唉……韩某明日不至孤军奋战,肩头的千斤重负,总算有人予以分担。”
棋逢对手,苦战难免,韩若愚历经艰辛取胜,已几近脱力,略显苍白的脸庞,露出了少许欣慰的笑容。
……
归途之上,满眼俱是黑压压的人群,煞是壮观。
“恭喜韩道友,天遗门下竟有两人胜出!”
“呵呵……侥幸而已,还须仰仗各位道友捧场打气。”
“同根同源,理当如此!”
“但愿今日获胜的诸位道友,再接再厉,一路高歌猛进,勿令外人小觑西南一域!”
身处东域之地,目睹各大仙宗门派,无数天娇修者,“朝阳宗”、“苍羽宫”、“焚星阁”等故交宗派,顿觉势单力微,相遇之时,显得比往日更为亲切,不免相互鼓吹勉励一番。
“韩师兄一战成名,令本宗扬眉吐气!”
“嘿嘿……朝阳宗素来趾高气扬,如今也被力压一头。”
“黄某预祝韩师兄势如破竹,直捣黄龙!”
待一干外宗修士远去,江重雾忍不住大献殷勤,黄因策、詹朝宗亦是满口溢美之词,岂料韩若愚却显得沉默寡言,偶尔微微点头而已。
自宗门大比之后,韩若愚似乎性情大变,往日的踌躇飞扬已悉数收敛,时常心事重重,若有所思。尤其面对余跃之时,再也不似从前一般,动辄恶语相向,甚至面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