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悄望着他,恹恹无力的侧过了头,清透的眼眸里隐隐含有泪光。
“不瞒你说,前几天晚上在街上发现有人跟踪我,他们不仅把我逼到了角落里,还劫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钱财。”
“我……我的积蓄已经无法支撑我在这个繁华的大城市里继续生活了。”
说完后看着褚渊紧皱的眉头,悄悄小兔子为自己的演技点了一个赞!
褚渊的声音极冷,仿佛一望无垠的封冻冰川,像是隐隐有些怒气:“有伤到哪里吗?”
蔺悄下意识的想把手缩回来,有些支支吾吾的摇了摇头:“没有……”
可是褚渊却已经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手腕处受伤包扎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褚渊只觉得十分碍眼,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水,这是别人在蔺悄身上留下的痕迹。或许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害蔺悄受伤了,但这些蔺悄本人实际上是不知道的。
褚渊已经隐约猜到蔺悄为什么突然这么说的原因了,他语气暗哑:“没办法继续画画了?”
蔺悄的神情立刻顿住,像是触及到了什么伤心之地,他抽回了手想要藏起来,很快的否认着:“没有,我还能画。”
殊不知这样让褚渊更加坚信不疑了他的猜想。
果不其然。
一定是手受伤到了某种短时间内拿不起画笔的程度,才会想要放弃自己的梦想离开这座城市了。
什么生活上的拮据通通都是借口。
可惜,他是不可能会让他离开的。
无论怎样,都要把他留下。
褚渊眸底早就蕴满了如同毒蛇般择人而噬的冷戾情绪,脸上依旧是沉稳冷峻的姿态,但已经出神一般的内心混乱了起来。
他像是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的套房里有多余的客卧。”
“当然,因为平常没有人住过,收拾起来会有些麻烦。”
男人有些冰凉的手掌熨帖地挨在他的颈侧,蔺悄抬起精致昳丽的小脸,对自己的叨扰有些惴惴不安的:“这样不太好吧……我是说,对神父大人你的名声……”
褚渊俯身下来,带着安抚性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他银白的发丝:“没必要着急拒绝我,就当是我为你做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跟我来,我先为你处理伤口。”
蔺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褚渊带着上了楼梯,脑子还在努力消化着他刚刚话里的意思。
突然说要给他什么补偿,不会是发现了他其实是来骗钱的吧?
悄悄小兔子顿时有些紧张,懵懵懂懂的跟着他来到了他的套房里。
拿、拿到钱就跑好了。
“随意坐,我去拿药箱。”
褚渊先把花瓶上的花替换了下来,把今天的那束白蔷薇插上,转身从医药柜里拿出了药箱。
蔺悄就乖乖坐在沙发上,上次他也偷偷来过,对这里并不算陌生,毕竟这里到处都是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