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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第2页）

啪，她撩起手背，身不动膀不摇，就给我一个轻柔有力的耳光，“跟我装，是不？罚你一个，把这杯干掉！”那一刻，我美好，却平静，因为我第一次极其真实的看到了姚艳春。她的这一下，与**无关，是好朋友的切近和率性。我一饮而尽。

姚艳春也陪我干掉。我给她倒了一杯。她动情的说，“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够爷们。喝这杯之前，你我各自许个愿。”这格外触动了我。我本不想喝了，此一言，不能不喝。

再次干掉之后，姚艳春问我，“你许什么愿？”我说，“保佑我父亲平安。”“老人家怎么了？”我说完，姚艳春也眼圈一红，“你这么孝心，老人家不会有事的。”我说，“但愿借你吉言。三年了，父亲这算是第一次真正住院。此次，父亲若是能出院，我一定买车哄父亲玩。父亲病后，就喜欢坐车。”

姚艳春说，“好孝心啊。”我说，“光说我了，你刚才许什么愿了？”姚艳春自己倒了一杯干掉，看着我凝切的笑说，“我愿经常看到你。”

这我不意外，多少大人物心里的真实理想竟然很可笑。康熙遗憾自己没做平民，**最大的理想是做教师。一个地级干部层级的理想曾经是坐上舒服的沙发。眼前这个尤物美女的理想竟然是经常看到我！想起她一次次出格过分的言行，我相信她的理想了。人与人之间，有时真是缘分，再一个说法就是莫名其妙。

我酒劲上涌，疲劳感也是最浓，“艳春，明早我送你，我先回去了。”“好的，待我问老人家好，你注意安全，我自己在待会。”

十点钟，我到了医院。母亲说，“你喝酒了，怎么还来，快休息去吧，有事给你打电话。你爸挺好。”我又一次超常自信父亲的生命力，离开了医院。

然而凌晨一过，我醒来，总感觉心中有事，给好友宪军打来电话，开车陪我看父亲。进去时，母亲和妹妹分别坐床边，两侧守候父亲，三个脑袋几乎贴在一起。父亲柔顺安详的依偎在守望中，目光很亮的看着我，不让人觉得有一丝异样，包括对生的留恋和对死的恐惧。我站在床头，深深的看看父亲，总想从父亲的眼神里发现什么。然而，我什么都没发现，只感觉到父亲眼神的明亮和安详。这竟然是父亲看我的最后一眼，也是我看父亲的最后一眼。

母亲让我回家，“别看了，快回家吧，就是不听话。”此时，连日的疲劳，酒劲尤为明显，心里逐渐翻江倒海一般，我最后一次超常的自信父亲的生命力，“爸，你明天就好了，回家我给你买车。”父亲咧嘴啊啊一声，很开心的样子。

我刚回到家，妹妹来电话，“哥，你快来吧，爸情况不好。”几分钟的功夫，我就赶到医院，父亲却已经溘然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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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尤物巧问丧

这一天是2011年1月15日。我第一个给尹怡梦打过去电话，因为父亲认可这个儿媳妇。可是，我打过去，接通后即被挂断。我连着打了三次，三次如此！好，尹怡梦，让你跟我致气，我父亲葬礼没有你！

我给欧阳香子打电话通知。她说，“别太难受，你家里都靠你，最重要的是坚持住。我让我姐一会就过去。”丝丝柔情，让我心怀感动。

殡仪馆来车接走父亲，一切安置妥当，陪着母亲回到家里，欧阳憧霞也跟着回来。母亲平息了一下情绪，翻了半天，把几页信纸交给我，原来是父亲的手稿！七篇655个字。一篇绝句，一篇律诗，五篇古体，分别署着儿子、女儿、儿媳、孙女和自己卢惠民的名字，落款时间是2007年底。

母亲说，“你爸的病应该是累的，写奥运征文，参加什么有奖大赛。我怕他累着，不让他写，背着我，连地里活也不好好干，甚至，我睡着了，半夜点蜡烛，偷摸写。可自信了，要得什么大奖。我原来想扔掉了，这回给你留个纪念吧。”

母亲没说错，父亲手稿的扉页上写着征文启事内容，下面写着一行字，“判断：胸有成竹，稳操胜券。”父亲一生，可以形容为穷困潦倒。所以，他对钱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总体说，父亲的诗，有诗的形式，没有诗的真味。初中没毕业的父亲，在他那个时代算的上文化人了，写到这个程度也算不错。七首诗属《奥运到我家》文采相对更多一些：

奥运到我家，我家大中华。山川披锦绣，遍地开红花。大海波涛涌，长空飞彩霞。千军添欢笑，万民滚泪花；奥运到我家，我家大中华。纵横千万里，雄鸡版图挂。物产极丰富，民族更伟大。巨轮穿海角，飞船逛天涯；运到我家，我家大中华。往昔奥运日，名将多如麻。女排三连冠，竞走王军霞。李明体操美，跳水伏明霞；运到我家，我家大中华。参赛增锦绣，磨拳把掌擦。冠军男要得，金牌女必拿。雄风东南亚，争光为国家；运到我家，我家大中华。五洲体坛客，云集我中华。同拉友谊手，共嘮知心话。和谐我中国，更待满天下。

我看的时候，欧阳憧霞也静静的立在我身边看。那个平静的状态，那个温婉的状态，尽管人到中年，女人味依旧浓浓。不熟悉尹怡梦的朋友，都把她当我媳妇了。丽丽来后，她和丽丽一起，围在母亲前后，忙这忙那。

丽丽说，“你媳妇还不回电话吗？”我说，“她要离婚，随便吧！”欧阳憧霞说，“这样不好，你想想十几年以前你和嫂子是怎么度过的？一个女人又有几个十年？她把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年给了你，为你生儿育女。你知道一个女人肯为男人生孩子需要多少勇气多少爱吗？回过头，想清楚，如果这些你可以放得下，那么你就选择离婚，否则就不要。换个方式，好吗？有些时候别太内敛，听听话啊！”

母亲说，“再给媳妇打个电话，听大家的。”丽丽、欧阳憧霞和母亲的注视中，我再次拨通话，仍然是再次被挂断！我说，“就这样吧。我去像馆制作遗像。”丽丽说，“我也一起走。”欧阳憧霞说，“我送你去像馆，然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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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香艳的葬礼

那一刻，我真的心痛，尽管自己复杂的情感世界中，喜欢做她的情感面首，而她何尝不是自己的精神女人呢？自己用全身每个活力细胞感知和品嗅的女人啊，能是一般的分量吗？要不是自己卑微，要不是自己渺小，自己一定会如张生那样做个至情至性的情种。外表看，我的表现阔达，可是内心就是极端自私。那一刻，我竟然不为自己的自私脸红，是那样理直气壮。

然而，我还是否定了自己的自私。真正的爱，未必是占有，只要她幸福，就足够了。这样一来，我心下便默默祝愿她，希望她美丽的人生有个美满的归宿，英雄不问出处，美女不看来路。

可转瞬，我又焦虑，欧阳香子一旦有了真正的归宿，她还会这样风情万种吗？这个世界里，有数不清的美丽女人，一旦结了婚，哪个男人哪怕只看她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失节一般正经的让你想吐。

忽然，欧阳香子来电话，“你还忙吗？”话里有事。我说，“要我做啥吗？”她说，“明天早晨，市长来视察，牛区长要汇报，需要咱们写一个材料，很紧急的，别人还写不了，咋整呢？”我说，“我现在就去加班。”她柔柔的说，“你心情不好，能干了吗？”我竟然笑说，“一切围你转，你放心养病，这事我会处理好的。”然而，到了办公室，空空的大楼里，独自一人，我父丧之痛，才得以畅快淋漓的涌现出来，“父亲，您在天之灵不会责怪儿子吧？我今夜的工作，算是对您特殊的祭奠！”

五天后的19日清晨，父亲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