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还是一片狼藉,横尸处处,不过已经没有呻吟——俘虏全部被杀掉了。
祈玄门道人看见了地仙前来,都是纷纷行礼:“参见真君。”
“真君,裴子云实在太危险了。”一个长老行礼完,就说着,地仙脸色阴沉,一挥袖子:“我知道了。”
余坎看着不对,就上前一躬身:“真君,现在谢成东死了,我们怎么面对璐王,具体又怎么应对?”
听到余坎的话,地仙思忖了移时,踱了几步,久久已有了决心,冷冷的说:“璐王是邪崇之源,不能沾染,趁谢成东死了,立刻命我们在璐王阵营弟子全部撤出,彻底斩断这线,召回的弟子全部审查,有邪祟污染者,或囚禁或诛杀。”
余坎听着地仙明确的命令,脸色一顿,点头:“是,真君。”
转身就要走,地仙突有了新的想法,喊着:“慢!”
余坎止步,见地仙阴沉着脸,一字一句:“裴子云和朝廷也未必是一条心,要不刚才不会把道官默契的丢给我。”
“不管怎么样,我们杀了谢成东,斩断对璐王的支持,外人不知道有邪崇,自以为我们是站了队。”
“有这个,可以试探与朝廷联系,看朝廷怎么说,必要时,我们可取璐王的消息递上。”
“现在情况大改,我们可与朝廷合作,我看也有不少人,想杀裴子云后快。”
说到这里,地仙有些怅怅:“我活了二百余岁,想当年,前朝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极盛之世。”
“你当道人就无动于衷,多少道人也有家国之念,以图报效,只是一腔热血,几乎没有能善终。”
“血太多了,例子也太多了,我今天可以断言,朝廷之心,容不得道人,更容不得赫赫战功的道人。”
“为什么,其实非常简单,就是道人已经有力量,要是再有庙堂地位,几代后,这天下谁主之?”
“就算你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完全没有私心,可你是道人,要使天下人以及后世帝王,认为道人也可用,就为后世道人开辟了道路。”
“又有力量又有权柄,危害社稷千秋,不杀你杀谁?”
“所以不但要杀,还要抹杀历史,使其默默无闻,不为后世效法。”
“而现在,这个道人,就是裴子云,只凭着这一点,我料朝廷必会接受我们,并且在合作杀裴子云这件事上精诚团结。”
地仙的眼中幽幽闪着寒光,嘴角带一丝阴冷的笑意:“我实在告诉你,朝廷与我辈,实无一字可信!”
听着地仙的话,余坎一顿,不得不暗暗佩服。
道录司
阳光照下,不过离门口不远就是大槐树,洒下一片清凉,这就罢了,在内更有奇花异草,看去就觉得清凉。
一些道童正在一处水池前修行,水池中立一个灵龟,仰头望天,随阳光照下,氤氲蒸腾。
冯敏这时在批阅案卷,突停下了手中的笔,焦躁不安的站起来。
“张灵上次的禀告的消息,使我甚是不安,难道出了什么事?”冯敏阴沉着脸向着窗外看去,窗外阳光明媚,却无法安抚自己的不安。
“提点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只听门外就有一个声音大声喊,匆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