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打量面前的门,然后拿起手提包,拉了拉门,门动也不动。拉手上方约摸一英尺的地方是插销,波洛把插销拉出来,再拉拉门,门还是纹丝不动。
“别忘了,另一边已锁上了。”大夫说。
“说得对。”波洛心不焉,仿佛在想着别的什么事。他的眉毛紧锁,象是心事重重。
“很能说明问题,是吗?”鲍克先生说,“那个人是经过这个包房出去的。当他随手关门时,摸到了这只手提包,便灵机一动,匆忙中把沾满血的刀塞进去,无意间惊醒了哈伯德太太,他就从她的房门溜到过道上去。”
“照你这么说,”波洛自言自语,“事情一定是这样发生的了。”
但是,看他那神情,仍然是疑虑重重。
“你这是怎么了。”鲍克先生问道。“好象还有什么东西使你不满意似的,是吗?”
波洛迅速地瞟了他一眼。
“同是这一点,它没有引起你的注意吗?显然没有。不过,小事一桩。”
列车员把头探了进来。
“美国太太回来了。”
康斯坦丁大夫自觉内疚,他感到自己一时对哈伯德太太怠慢了。但是她却不怪罪他。她的精力集中在另外的事上。
“我只是说一件事就出去的,”跨进门,她气喘吁吁。“我再也不在这房里呆下去了。啊!哪怕给我一百万块钱,今晚我也不睡在这儿了。”
“可是,太太──”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这就告诉你,这样我坚决不干!哼,我宁可在过道上坐个通宵。”
她哭起来了。
“哎哟,要是我的女儿知道──要是她瞧见我现在这个模样,那──”
波洛立刻打断她的话。
“你误解了,太太。你的要求合情合理。你的行李马上就会给搬到另一个包房去的。”
哈伯德太太放下手帕。
“是吗?哦,这会儿我觉得好些了。可是,说真的,我的行李都塞得满满的,除非请一位先生──”
鲍克先生开口了。
“太太,会有人把你的行李统统搬走的。在另一节,贝尔格莱德挂上的车厢上会为你安排好铺位的。”
“太好了,我可不是那种给人添麻烦的神经质的女人。在隔壁在死人的房里睡觉──”她打了个哆嗦,“会把我逼疯的。”
“米歇尔,”鲍克先生唤道,“把这些行李搬到雅典──巴黎车厢的空着的包房中去。”
“是,先生,也是在──三号吗?”
“不,”波洛没等他的朋友开口,抢先说道,“我想,还是不要让这位太太住在同一号码的房间为好。比如说,换十二号吧。”
“是,先生。”
列车员一把拎起行李,哈伯德太太转身对波洛表示十会感激。
“你心肠真好,想得真周到。我挺满意。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