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织许一时不查,被忽然发疯,冲过来的大夫人推了一个踉跄,脑门“咚”地一声,撞在了柱子上。
“轻轻!”柳依依迅速冲过来,扶着檀织许,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柳依依的眼眶就已经红了,泪眼朦胧中满是担忧,“轻轻,轻轻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轻轻!”
檀鸿章亦是担忧地看着檀织许。
唯有大夫人,像是失去理智一般,指着檀织许放声大骂:“你这个灾星,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回来一切都好好的。”
檀织许撞得眼前有点花,她晃了两下才站稳身子,面对大夫人的呵斥,檀织许露出无辜的表情,“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大夫人又要往前冲,被丫鬟婆子拽住,还指着檀织许的鼻子骂,“你还有脸问我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们母女一大早到我的院子里招摇,怎么会惹得君哥儿不痛快,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害了我的君哥儿,我的君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们偿命!”
“够了!”檀鸿章眉头紧皱,“看看你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
大夫人被呵斥,她瞪圆了眼睛看向檀鸿章,“老爷,你看看,你睁开眼睛看看,躺在床上的是我们的君哥儿,是我们的独子,老爷,你好好看看啊!你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啊!他快要被人害死了!”
檀泓章别过头去,没有去看檀贵君的惨状,倒是檀织许,一抬起头来,额头上的红肿被他尽数收入眼底。
“你看看,你就是这么当主母的?”檀泓章指着檀织许的额头质问。
大夫人没想到檀泓章竟然会为了檀织许责备她。
她怔怔地看着那张只有厌恶的脸,成亲多年,她好像第一次看清这张脸上的表情。
“你竟然替她说话?”大夫人指着檀织许,“她一回来就惹得你们父子生了嫌隙,你是看不见吗?是她把君哥儿害成这样的,大家伙儿都在这儿守着,就只有她不知所踪,你竟然还替她说话,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君哥儿这个儿子了!”
不提此事,檀泓章还勉强能让大夫人三分,可一想到他一直看重的独子给家里惹下了那么大的祸事,还要檀织许这个已经外嫁的女儿来收拾烂摊子,他对檀贵君的怒气,就压制不住了。
“你还有脸说轻轻!你自己的好儿子做了什么事,你是眼瞎了,一点都看不见吗?”
檀织许见着檀泓章有要对大夫人动手的倾向,忙上前拦着,“父亲,此事本就是我的错,我出门之前,应该先像母亲禀报的。”
檀泓章此时已经全然忘了要给自己的正妻体面,“向她禀报什么?她整日里除了那些衣裳首饰,她还懂什么?”
檀织许恰到好处地露出些许局促来,被吓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地站在原地,目光在大夫人和檀泓章中间来回转。
“铺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檀织许这才收拾好情绪,慢声答道:“今日我出门的时候不早,赌坊已经关门了,没能见到人,但铺子我已经物色了几个,明日再去瞧瞧,若是碰到合适的,便定下来。”
檀织许说着,又随口报出了几条街,“就在这几条街上,一共看了四家,其中以正街那家铺面最大,人流量也大,相应的,价格也是最高的,卖家要价八千两。”
“八千两?”这个数目,像是一根刺,直腾腾地扎进檀泓章的心口。
大夫人也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