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还是他亲手毁掉的,谁也不能赖,谁也不能怨。
“秦总开的价那么高,如此看得起我,我又怎会不答应,怎么会恨你呢!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我家破产的时候,秦总你为求自保,袖手旁观,并且极力与我撇清关系,也不过是应了这句话而已。是我自己没用,担不起父亲留下的那份重担,怪不得别人的自私。”
宁飘儿眨了眨眼睛,顽皮地挑着眉,一闪一闪的眼神,无比灵动。可说出的话,却是在秦泽宣的心底,剜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她真是如此看待的吗?她的语气告诉他,不是!绝对不是!
等到宁飘儿以为他不会说什么时,沉默的秦泽宣突然又开口了:“你之所以答应,就是为了要回你的家。”
“这不就是秦总你开出的筹码么?!你那么聪明,你明明知道这是我想要,何必反来问我?!”她望进他幽深的眼底。
“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我们还是先把契约定好吧。由你来拟,还是我来拟?当然,如果秦总你现在反悔了,觉得我不值这个价,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没什么成文约定。”
“反悔?”秦泽宣冷笑着,眼底划过一丝凄然。
只见她,转身从旁边拿出准备好的文件,递给她道:“这是房屋产权证,手续已经办好,房子归你了。”
这本来就是她的,他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了。
“秦总这么爽快,你就不怕我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反悔了不守约定?”宁飘儿笑意『吟』『吟』地看着他,眼中流转着妩媚的光华。
“你不会。”秦泽宣表情倨傲,森然的眼神,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
“你就这样笃定?”她偏着头笑了,看着他,那模样多了几分调皮。
“在我的眼皮底下,敢玩花样的人不多。玩成功的人,更是不多。”秦泽宣自信满满地看着她,仿佛猎人在检视着自己刚到手的猎物。那样自信的眼神,她看得清清楚楚。
宁飘儿只笑不语,低头吃东西。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别忘记了,她可不再是一年前那个柔弱无能,逆来顺受,只会逃避的宁飘儿。别忘记,她可是用坚韧将自己武装到牙齿才敢回来面对他的宁飘儿。
看着那一纸契约,宁飘儿微垂了美眸,眼里闪过一丝狠绝。
一年的契约期限。一年,对她来说,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了。
清冷的夜空。
星星象宝石般闪烁。
晚餐后,宁飘儿同秦泽宣一起回到秦家的时候,她却闪身先进了屋里。寻到了地方,拿了秦泽宣的拖鞋,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欢迎他进门。
秦泽宣有些吃惊她这翻恭敬有加的动作,愣在门口,疑『惑』地看着她道:“做什么?”
“请换鞋。秦总。”宁飘儿恭恭敬敬地笑道。
秦泽宣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疑『惑』地边换鞋边看她的脸,期望看出点什么来:“讨好我?”
宁飘儿迅速地堆起笑来:“当然。现在你是我的金主,你不快活了,我这到手的房子,说不定会飞走。再说了,我伺候其他雇主的时候,一向是这么服务周到的。”
她这话,前半部份让秦泽宣心情转好!可后半部分,又让他跌入失望的谷底,而且一听就上火。
伺候其他男人!这个女人,她居然这样轻描淡写地同他说着伺候别的男人的事。
秦泽宣一生气,步伐就特别大。别开头,吧嗒吧嗒踩着拖鞋,走到客厅里面,闷闷地坐在宽大的沙发里。
宁飘儿站在门口,只是看着他,人也不动,也不说话,眼珠静静地宛如一汪深潭,海藻般的长发,飘舞在静静的夜风里。
她站在那里,分明是,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秦泽宣恼了,冲她吼道:“过来。”
她的笑容很淡,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灯光下,小巧精致的脸庞仿佛透出一层淡淡的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