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纵横辟阖之日,别说一个区区表小姐,就连乔府嫡长女,他也能圈起来任意血染!
“三少爷?表小姐已经走远了。”福林在他身后轻唤道,心想敢动手打自家主子的人也只有白家姑娘了。
乔魏远明眸若波,却在骄阳之下,显出别样的阴寒。
青年身形消瘦,束手而立时,挺拔如松,望着视野绝佳的天际半晌,才沉沉道:“不过如此!”
“三弟是在说‘谁’不过如此?”乔若婉已经留意乔魏远好些日子里,这个曾经的庶弟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彼时,她碍于乔魏远是二房唯一的男嗣,待他也是极好,甚至挑破他去嫉恨柳姨娘和乔若素。
可不知为何,这个孩子似乎永远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给再多好处,也始终是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字的主儿。
眼下更是难以捉摸的孤僻性子。
乔魏远漠然侧身,淡淡道:“原来是长姐。”
乔若婉身后跟着乔家的小丫鬟,那丫鬟手里举着一把油纸伞,挡去了乔若婉头顶的炎日。
“三弟方才看见谁了?”乔若婉再次明知故问。
乔魏远眯了眯眼,身形已经高过乔若婉不少,分明是少年俊逸的脸庞,却无端生出威压之意:“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他提步往垂花门走去,留了一句话在身后:“长姐好自为之!”
乔若婉闻言,脸色骤然煞白,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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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府离‘金镶玉’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因马车上备了冰块,若素并不是很热。
一踏入铺子,便有管事迎了上来:“白姑娘来了!少东家已经恭候多时了。”
若素随着管事上了后院的小阁,华庭里,树荫匝地,青竹伴着梧桐将院落遮盖的严严实实。
进了厅堂,王重林和甄剑正静坐对弈。
“表妹可算是来了,快过来看看我这招棋可还有活路?”王重林桃花眼透着摄人心脾般的绮丽笑意。
这样的男子应是万绿丛中一点红才是!
若素暗自腹诽着朝着案几旁走了过去,她现甄剑似有意无视她的存在,却也有些期待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
水晶棋盘,白玉黑玛瑙,颗颗晶亮,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子才能得来这样一套棋子?
“呵呵。。。原来师傅还是个对弈高手,我还以为您只会开药救人呢!”女孩儿笑声如朱雨落盘,一声‘师傅’叫的甄剑连骨头都软了。
这可比‘神医’二字要悦耳的多啊!
甄剑摸了摸八角山羊胡,冷不丁的抬头看了一言若素,收个这样的小徒儿也不算丢了颜面,他振振道:“你这个白家丫头,我先前的药方可是救了你,亦是有恩与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诓骗我收你为徒!这。。。。这也罢了!你。。。你还非要为师请你过来才罢休是吧!”
话至此,王重林以拳抵唇,轻嗑了几声:“咳咳。。。我还未与表妹说明,神医已然答应收徒的事,故而这次怪不得表妹!”
甄剑刷的一下,目光呆滞!
有一种叫做‘颜面尽失’之感跃然脸上,连光洁的脸皮也透着红了。
若素以帕子捂着唇轻笑,转尔小脸蓦然严肃的跪下,百褶凤尾裙的裙摆如莲花般铺散开来,压襟落地,轻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若素双膝跪地,微低着头,玛瑙珠串落在她白脂一样的耳垂边,静静的跪着,乖巧的不像话。
甄剑游历天下数十年,却从未和小姑娘家打过交道,俨然被若素突如其来的隆重和正式刺激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