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客房里一排排的灯光渐渐熄灭,庭院里,静悄悄的。
北殇轻轻打开房门,猫着身子闪了出来,纵身一跃,飘上了对面屋顶,他的手上还提着一壶酒,正是晚饭后,他跟韩氏弟子特意要来的。
今天在大殿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可差点没把他憋坏,此时他特意等夜深了,悄悄溜出来透透气。
坐在屋顶上,他手指一边有意无意的,轻轻敲打着屋瓦,一边静耳倾听。
不一会,底下传来一阵微不可查地开门关门声,他手指一收,咧嘴无声地笑了笑。
潇禁从屋内走了出来,抬首看了看坐在屋顶上的人,犹豫片刻,也飘身上了屋顶,在距他三尺处坐了下来。
北殇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后,看着他,明知故问:“干嘛坐那么远?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潇禁目不斜视,盯着前方,沉声问:“找我何事?”
北殇有意逗他,眨巴着眼睛:“我没找你呀,我什么时候找过你了?”
潇禁扭头看他,猛地站了起来,一副准备走人的样子。
北殇双手一张,拦住他:“别啊,是我找你,我找你行了吧?跟你开个玩笑都不成嘛?你这个人就是太冷太严肃了,这样很没意思的。”
他按着他坐下,顺便也挨着他坐着:“在这里太闷了,想找个人聊聊天,想到你了,就把你叫上来咯。”说着推了推他,咧嘴笑了笑:“喝不喝酒?”
潇禁面无表情:“此行不是来玩闹。”
北殇轻哼一声,委屈巴巴看着他:“我知道不是来玩闹,所以今天在大殿上才一句话都没说,差点没把我憋坏。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我哪里闲得住?此时若再不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透透气,我可就真要憋坏了。”
“你,”潇禁迟疑了一下,“一般多久会好?”
“什么?”北殇一愣,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
似乎是觉得不妥,潇禁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
北殇此时却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了,摊手无所谓说:“你是在问我一般犯病多久才会变正常吧?我这疯病可没啥规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完,他又往嘴里灌了好大一口酒,许是灌得太急,酒水从他嘴里滑落,一路滑过性感的喉结,滑过因衣领微敞而露出来的锁骨,直至滑入胸膛,再也看不见。
盯着他,潇禁眼神慢慢变得深邃,手指微动,喉结动了动,心跳似乎又不自觉地乱了几拍。
忽觉有些口干舌燥,鬼使神差的,他伸手一夺,抢过北殇手中的酒,往嘴里猛灌了几口。
却因平时鲜少饮酒,又灌得太猛,而呛了口鼻,剧烈地咳起来。
北殇连忙凑过来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嘴里念道:“又不是不给你喝,喝那么急做什么?”
见他嘴角也呛出来酒水,下意识伸手过去擦,他此时的动作说不上温柔,却也不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