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的剑现在应当是在谷佑箴身边。
从会客厅到客房的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晏行舟尚未从刑讯室里抽离出来,哪怕带着笑,周身仿佛也有一股带着血腥味似的冷然。
他走到谷佑箴门外,听到里面似乎是有动静。
他顺势敲了敲门。
里面的动静立刻就停了,一片安静。
晏行舟挑了挑眉:“谷公子,在里面吗?”
片刻之后,谷佑箴仿佛带着颤抖的声音传来:“晏公子,在的,门没锁,你随便进。”
晏行舟推门就走了进去。
然后他就一顿。
他的小师妹也在里面,和谷佑箴肩膀挨着肩膀站着,十分亲密的样子。
晏行舟莫名的看这一幕不顺眼。
他轻笑道:“小师妹也在这里,是找谷公子有什么事吗?”
谷佑箴:“没没没没有!”
虞阙却是一脸严肃:“没错,我们有一笔大生意要谈,是正事!”
晏行舟挑了挑眉。
压下了心里莫名而来的不舒服,他没忘记自己的正事。
他淡淡问道:“谷公子,我来拿我的剑。”
谷佑箴面色一僵:“啊这……”
晏行舟:“怎么?”
谷佑箴抓耳挠腮,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最终,他看向了虞阙,深沉道:“我既然出钱了,还是你来说吧。”
虞阙深吸一口气,沉重道:“我来!”
晏行舟这时候突然感觉不妙。
他小师妹抬头,沉重道:“师兄,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害怕。”
晏行舟沉默片刻:“你说。”
虞阙背在身后的两只手缓缓伸出,手上……
晏行舟脸上霎时间一片空白,一时间,懵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前后两辈子跟着他从生到死的佩剑,此刻浑身绑着鲜花、涂着香粉,甚至连剑柄上都绑着一朵巨大的蝴蝶结,花里胡哨的躺在虞阙手上。
那剑身微微颤抖,似乎在诉说着委屈。
晏行舟从未想过自己的剑能这般辣眼睛。
而比那朵蝴蝶结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剑身上,一股合着香粉的怪味幽幽传来。
……仿佛谁的呕吐物拌上了香料。
半晌,他缓缓问道:“虞阙,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虞阙严肃:“师兄,这是您的佩剑熬过了铁胃摧残的勋章!”
晏行舟:“……”
“虞阙。”他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