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抿紧唇。怎么会这样?那种反感翻腾得厉害,弄得我几乎要拔腿而跑。
“你怎么了?妹妹?”他蹙起眉问我。
我闷闷不乐地回答:“我不是你妹妹。”那一刻竟然希望自己和他一点瓜葛都没有。
“那你怎么了?”他问。
我推开他,自己走到广场边上,看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奇怪,大年三十也有这么多车?“你别管我了,我没事。”
“大过年的,别弄得自己不开心。”他也站到我身边。
“知道。”我甩了两个字给他,他站到旁边,一时让我觉得呼吸着的空气都有些怪怪的。
他笑笑,也不说话。
陆元打完电话过来时,我们俩就这样呆站在广场边。
“怎样?”骆展阳问他。
“马上就过来。”陆元笑得跟什么似的,难得见他这样紧张又得意的样子,若换作平时,我一定取笑他一番。
可那天,连取笑他的兴致都没有。
我们在广场边的一张凳子坐下,等了一会儿,细柔的女孩子声音响起:“不好意思,迟到了。”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极清秀干净的女孩子,浅浅笑着,翠绿的开襟毛衣套着白色的衬衣,浅蓝色的牛仔裤下是双白色的皮鞋。
那时,我多么羡慕这样干净简练的装扮!母亲却总认为小姑娘就应该穿得花花绿绿、热热闹闹才显得青春有活力。
互相介绍认识后,那个叫陈雯晓的女孩子顺理成章地走到陆元身侧,可女孩子特有的敏锐感却告诉我,她的目光常若有若无地落在骆展阳身上。
我心里半酸半甜地想,若她知道骆展阳其实也看黄色小说,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看他。
陆元这人从那时起,重色轻友的特性就显山露水了。他拉着陈雯晓,暗示般地朝我和骆展阳挤眉弄眼好久。
我们非常有默契地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咳咳!”陆元一边走一边假意咳嗽,弄得陈雯晓都侧目关注,“你感冒了?”
不,是感性。我心里径直答,偷笑着和骆展阳对看了一眼。
“不,没有,只是嗓子不舒服。”陆元尴尬地答话,听到我们在后面发出的闷笑声后,趁陈雯晓不注意,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
骆展阳轻轻咳了一声,大概是觉得耍人也耍够了,他拉住我,“陆元,我和妹妹要去书店,就不给你们做灯泡了。”
“啊,你……”陈雯晓的反应倒是快过陆元一步,而陆元的一句话,不仅成功地堵住了她要说的话,更把她的脸弄了个通红。
“早该知趣了。”
就在这么毫无情谊、充满委屈和不甘的一句话中,我们兵分两路,并约定下午四点半前一定在广场的车站集合,以便赶回家吃晚饭。
成全陆元的结果是我不得不独自面对骆展阳。
那时还学不会将情绪收放自如,厌恶便是厌恶,即便我还是念着他的好,即便心里感觉自己对他还是不一样的,但并不影响我的厌恶。
而如今,事已至此,却又开始怀念那单纯的是非观和直接的情绪反应。
骆展阳到底比我多看三年的人间冷暖。
“妹妹,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你直说吧,如果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吗?”
这话说得诚挚恳切,叫我不知如何拒绝。
我看看他,又低下头,思索怎么开口才好。何况,就算我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我停顿了下,“你居然看那种书!”
“什么?”大概我声音太小,他不明就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