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岳人柏咋舌,嘴张成O型。哦哦哦,小绵羊打大野狼——
苍狼的惊愕程度最大,缩着瞳孔、凸瞪双眼,难以置信。
骆晶晶的眼泪如暴雨倾泻而下,嘴唇抖动得让人担心会被牙齿咬得粉碎。
苍狼维持脸偏姿势良久才缓慢、缓慢转正头,腥红的双眼冰冷阴沉到极点,鬼魅般彻骨的阴寒从同样冰森的薄唇中一字一音吐出:“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骂我?!”从没人敢动手打他!从没人敢骂他!从来没有!!!
“打得就是你——骂得就是你——”骆晶晶也不知从哪里来得爆发力,嘶喊着伸出双手用力推他胸膛,力气大到令震惊的他后退好几步。
骆烈、路青、岳人柏可畏对她刮目相看,不错呀,不爆发则矣,一爆发就是厉的。
“我没对你说过一句慌话,你为何总不相信我所说?从那夜你强暴了我之后我便只有你,我的身子只有你碰过!我未婚先孕被爹娘赶出家门,我伤风败俗‘浸猪笼’,是楚大哥救了我!若不是他相救我早就死了,烈儿也根本不会来到这个世上!楚城主可怜我无依无靠、无处容身,好心收留我在‘楚家城’分娩,正因为有他们的帮助我与烈儿才能活到今天!我不过是想保住楚家的命脉,这样做难道有错吗?!‘受人点水恩当涌泉报’,这样有错吗?!你不信我、对我也没感情,为何还要掳我上山限制我的自由?!五年前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背负不贞不洁的罪名,五年后你又夺走我的幸福霸道横行企图杀死楚大哥,苍狼,你就是个暴君!你是混蛋!我恨你——恨你一辈子——”失声破口骂一长串,骆晶晶骂完已泣不成声。骂了还不解气,又连推他好几下才捂住嘴以最快的速度奔离这间伤她、辱她最深最浓的破烂房间。
第二十七章 下定决心离
苍狼踉跄稳住身形,让她给骂傻了,唇张启、表情滑稽引人笑。从小到大没人敢对他做的事方才鳖女人全做了,做得彻底!难以置信歪歪头,梗梗脖子瞪断墙,脸色急剧转变难分难明,相比之下,染坊逊色许多。
骆烈眯细双眼瞅着他耐人寻味的背影,那背影僵硬难堪,正传达着此刻主人最佳心境。
路青、岳人柏褪去惊色,嘴角一抽一抽。小绵羊真赞!爆发的好、爆发的妙,爆发得真是呱呱叫~~~
苍狼这个鳖吃得可不小,且对象还是逆来顺受的软绵绵小女人!
呆傻很快一扫而空、滑稽不再,转为阴怖,歪头转正头,措愕的鹰目犀利深泽、暗沉得宛如夜色幽漓。这才回过神晓得丢了多大一人,妈了个腿的!骆晶晶这只鳖竟敢这般对他,把他的里子、面子全都踩在了脚下!
()
抬手抚向火辣辣的左脸,真疼!高傲自尊严重受挫!放下手,漆黑无边的脸再次扭曲变形。王八蛋,没人能在践踏了他的骄傲后还可逃过惩罚!豁然转身,他要揪出那只死鳖暴揍!妈的,敢打他!!!
啧——骆烈、路青、岳人柏皆无声倒抽口气,好黑的脸!好恐怖的容颜!地狱修罗也不及他骇人。嘴角续抽,五指印真鲜红,抢眼啊~~~
雷电直劈,骆晶晶声泪控斥入脑海,长串骂语好似复读机于脑中清晰重放。苍狼只转身未迈腿,定在原地,瞳孔缩跃激烈,大脑牢牢抓住令人飙怒难制的两个关键性词语。
“浸猪笼”
恨一辈子——
猪笼,本意指为方便运送种猪而制,竹篾扎成、呈圆柱形、作网状、网口颇大,一端开口。
“浸猪笼”,指古代一种比较残酷的私刑,若女子于婚前(订婚)或婚后对其未婚夫(丈夫)不贞,并与其他男子有染,未婚夫(丈夫)可将该女子“浸猪笼”。一旦确认事实,男方便会被乱棒打死,女方放进猪笼扔入河中。轻罪者可令其头部露出水面,浸若干时辰;重罪者使之没顶,直至淹死。男女有不正当关系,男子也有“浸猪笼”一说。
“吼——”双臂大伸冲上、仰天大吼,真他妈的后悔当初心软没杀骆志敬狗娘养的。“浸猪笼”,多么残忍不仁道的私罚!五年前骆晶晶正惨受,她与“楚家城”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儿子……放下手臂,缓慢看向完美翻板。感觉明显,他的心抽了,不止一次,连抽数下。
骆烈莫名心头一震,眼底掠过讶色,下意识揉眼,方才好似在生父眼里看见了不同于残暴的东西。但,当揉完眼睛再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了。
‘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骆晶晶最后这句话令苍狼残暴失常,头脑热、血冲脑门儿,一把揪住骆烈胸襟将他提起悬高,岩浆再喷。“她现在恨我了,你满意了吧?!!!”妈的,一切全是死小孩的计谋,明知楚钧天来此,却特地从前厅将他引诱入“欣苑”。他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
骆烈压下心中不寻常情愫,冷冷阴绝的翘起嘴角嘲讽道:“满意得很,是你自己太笨。”
“吼吼吼——”苍狼丧失理智,埋怨自己为何傻到乖乖往小兔崽设计的陷进里跳而不自知。粗野将他朝房外狠甩,让他的身子凌空,以高趋势摔向地面。疾幻“十环钢刀”,咆哮抡挥。
骆烈本心为会摔得全身骨头散架,怎想却撞上一堵肉墙。
路青接住他下坠力十足的身子,足尖点地,同岳人柏一起跃上树俏。
下方,受劲猛攻击,一排客房全部成为出事现场的陪葬之物。灰烟滚滚,姹紫嫣红、缤纷绚丽的“欣苑”不复存在。
而,那狂暴之人也不知了去向……
“放我下去。”骆烈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