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很快过去。
在所有人紧张的心情中,谢家各位族老终于齐聚一堂。
柳慕青和柳衡跪在地上,将当年的事一一诉说,而后对着各位长辈磕头。
“事情便是如此,恳请各位族老能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认回谢家血脉!”
一位长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思片刻,道:“此事虽于谢家脸面有失,但到底不好令我谢家血脉流落在外。不知诸位是何看法?”
“我谢家血脉,自当认祖归宗才是。”
“是啊。”
“是啊。”
诸位族老纷纷表示赞同。
老夫人看了眼侯夫人,问道:“那依诸位所见,衡哥儿的身份该当如何?”
这事儿却是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有说将柳衡记到侯夫人名下的,有说让宁安侯把柳慕青抬进府的。
众人各执一词,莫衷一是。
谢知让看着一群人吵吵嚷嚷,拧着眉出声:“还有个法子,让三叔把人纳了吧。”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片刻,众人仿佛水入油锅一般炸开。
“这这这……这衡哥儿,乃是侯爷的儿子,怎能认叔父做父亲呐?”
“就是!此等有悖人伦之事,如何能行?”
“这怎么能说是有悖人伦?这叫,认、祖、归、宗,”谢知让笑着看三老爷,“你说是不是,三叔?”
三老爷后背一层层地冒着冷汗,几乎要将浑身衣裳浸湿,掩在长袍下的腿不住颤抖。
他……他怎么可能知道?
不不……不会的,这狼崽子,肯定是诈自己呢。他那时候才多小,不会知道的。
三老爷深吸一口气,道:
“让哥儿!你怎么又将此事牵扯到我头上来了?当年你父亲无论如何都要娶柳氏,若非父亲母亲强压着他娶了你娘,你怕是还得叫柳氏一声母亲呢!你休要坏了我们三人的名声!况且先前滴血认亲你也看到了,衡哥儿的血与你父亲相融,如何能假?”
三夫人原还有些惊疑,可是听三老爷这般斩钉截铁地说话,心下微定,跟着反驳道:
“让哥儿!你不要看我们三房好欺负,便想把屎盆子扣到我们头上来!”
谢知让但笑不语,只抬手示意下人把东西带上来。
但见一护卫捧着一只金盆,另一护卫却是牵着一条黑犬走了进来。
众人皆是面露疑惑,交头接耳,不知谢知让究竟想做什么。
唯独柳慕青和三老爷的面色白了几分。
两名护卫站定后,一人割破手指往盆中滴血,一人捏着黑犬的脚,同样割破一点皮肉,往盆中滴入一滴血。
“这是何意?”
“难道人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