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从未接触过文道的百姓,如今经过一天的讲道,居然有五人,直接迈入了修行的门槛。
对于王阳明这位讲
道之人,他们直接厚着脸皮,以学生自称。
只是等他们来到宋澜衣面前的时候,不免犯了难。
宋澜衣召唤出了阳明先生,他们又该怎么称呼呢?
宋澜衣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笑着道,“我也曾学习阳明先生之心学,众位唤我一声师姐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惊且喜,又有一种羞赧的感觉。
只觉得这关系攀的……未免也太快了。
直到众人三三两两离去后,宋澜衣才仰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惊奇道,“今夜看来是有大雨。”
王阳明应声抬头,看到那朵乌云,脸色微变,沉声道,“怕是没那么简单。此墨云乃是阴气凝聚而成,恐怕……会有阴兵行事。”
阴兵行事?
宋澜衣面色微变,“先生可知道阴兵在哪办事?”
王阳明博古通今,只见他屈指掐算一二,就遥遥指向某个方向。
指尖轻点之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宁臣与小倩所在的破败小院。
是夜。
早春的雨如同牛毛一样,细细洒下,但是今夜的雨,不怎地,总给人一种阴邪诡谲的感觉。
大红灯笼挂在廊下,还未完全揭下的“喜”字在冷风中猎猎作响,隐隐有幽咽之声在小院内回荡。
不知何时起,小院已经看不到月色了,只能看到院墙外的大雾弥漫。
小倩摸着凸出的腹部,斜倚在窗前。
当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的脸色蓦然变化,啪得一下,合上了窗户。
她双手抱膝,整个人如同风中落叶一般,簌簌抖动。
此时,宁臣正从外面走了回来。
他擦了擦被打湿的鬓角,“今夜是怎么回事?外边伸手不见五指,冷飕飕的。”
小倩没有说话。
她的脸色惨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仓皇之感。
宁臣转头看到这一幕,脸上笑容一收,眉宇间多了几分担心,“小倩,你身子哪里不舒服?”
待他靠近,聂小倩却使劲浑身气力,将他往外一推,撇过头去,眼中含着泪花,却硬是冷着声音,“你快走!快走!”
只是已经晚了。
外面的院落中,传来铁链拖地的摩擦声。
吱呀一声响起,木门随之打开。
迎面进来的,是一名身披羊皮人面袍的青年。
他手上的锁链呈现红褐色,看起来就像是在血液中浸泡了许久。
见到这一幕,聂小倩脸色惨白几近透明,她摇摇晃晃地从榻上走下来,挺着大肚子,颤颤巍巍地行了个礼,“大人,小倩自知罪孽深重,但在临死之前,唯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生下腹中孩儿,还望大人成全。”
她闭了闭目,有两行清泪落下,噗通一声给身着神袍的青年跪下,“若是大人能够准许,小倩日后愿为大人马前卒,拼死效力。”
青年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一鬼魂,连神位都没有,谁稀罕你作为马前卒?更何况你腹中的胎儿,本就是人鬼结合产生的孽障,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说完,他眯着眼,打量着宁臣,饶有兴味道,“你就是宁臣?聂小倩与你情深义重,不知她可曾告诉过她的真实身份?”
今日,我检查下错字,稍后就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