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瞪大了眼睛,“姑母,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宋澜衣也在啊!”
“什么宋……宋澜衣?!”
说到最后的时候,张皇后语调猛地拔高,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张令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对于把宋澜衣拉出来,当挡箭牌这件事情,他还是有点愧疚。
不过比起被姑母劈头盖脸训一顿……那他还是选择委屈一下宋澜衣吧。
孰料张皇后听了这话,非但没有怒骂宋澜衣,反而一巴掌拍在张令脑袋上。
她柳眉倒竖,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宋澜衣去做,你就去做?那我让你去死,你死不死?再说了,人家有才情,有靠山,就算偶尔干一两件出格的事情,陛下顶多训斥一顿。但是你呢?你从小到大,干过的混账事,还少吗?”
张令咬碎了牙。
这该死的宋澜衣啊!
这万恶的差别待遇!
相比起张皇后的恨铁不成钢,天照帝倒是淡定许多。
他伸出手,握住张皇后的手腕,温声道,“好啦,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子佩。”
所谓的子佩,就是张令的字。
张皇后不解,“事出有因?这是怎个说法?”
天照帝面对这位少年发妻的时候,总是格外的温柔有耐心。
他将锦衣卫打探到的消息,再复述了一遍。
作为帝王,最重要的一项能力,就是判断力。
他对于一件事情的处置,不可能偏听偏信,只根据一人之言来判断。
张皇后听到事情的始末后,脸色有些复杂,既是有些羡艳,又有些向往道,“女圣收徒……新道启发……可惜啊,这些事情,我只能在这深深宫苑中听一听了。”
天照帝喉头微微哽塞,紧握住张皇后的手,“青雉……”
张皇后反手拍了拍天照帝,洒脱道,“算啦。人要学会知足。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我所站的位置,我不能再贪心啦。”
张令听着这话,有些似懂非懂。
但是对于他而言,他只是觉得,姑母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只困在笼中的画眉。
在笼里歌唱,与在笼外歌唱……这是不一样的。
上京中。
整个上京,无论是权贵清流,还是帝王将相,都被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