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走了,你们继续。”我从东方旭的怀里挣脱出来后,冷冷地撂下一句话,扭头向外走。东方旭快步跟过来,想要和我并肩走,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乖乖地走到我身后去了。
出得大门,我四处张望,居然没有一辆的士,只有靳宇的车停在门口。看到他的车的一瞬间,我真真是感叹起自己的马虎了,怎么进门时居然没看见呢?
看不到的士,我只好用十一号公共车了。一步步往山下走,好在没有穿高跟鞋,步履如飞。东方旭依然跟在身后,我终于忍无可忍。
“拜托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不缺跟班儿,更不缺宠物!”我尖刻地冲他喊。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想要发作,终于忍住了。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难道这条路是你买下的么?”他换一副赖皮像,气得我无话可说。正在僵持间断,靳宇的车停在了我身边。
“上车,你难道忘了自己是病人么?回头你妈又该担心了。”他打开车门,气哼哼地说。想到下山的路还很遥远,我只好没骨气地上车了。
一路上,我们俩都保持沉默,就好像他是的士司机,而我是乘客。事实上,我也就当自己搭乘了一次免费的士。
完全没有方向感的我,及至到了我们的小区门口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带我回家。难道是要和我进行最后的谈判?也好,反正迟早要过这一关的,反正我手里捏着那份协议呢。
上楼时,他板着脸,却又小心翼翼地搀着我的胳膊,好像我随时会摔个狗啃泥似的。我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不防脚下忽然磕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幸好他即使馋住了我。我抬起头时,看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笑。
“哼!就会幸灾乐祸,有什么好笑的?”我气呼呼地说。
“唉!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也不看路,上个楼也能摔跤,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他居然很温和地叹了口气,我一时倒也发做不起来。
进得屋里,踢掉脚上的鞋,换上我的软底脱鞋,往沙发上一靠,嗯,还是家里最舒服!
咦?不对!这个家是他的家,马上就不属于我了。想到这么精致考究舒适宽敞的屋子马上就要易主了,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儿,不过老话不是说过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个男人注定了不是我的,那么这个屋子自然也就不是我的了。
那人习惯性地把我的鞋整理到鞋柜里,我想说别麻烦了,谈完归属问题我就拍屁,股走人。但终于还是忍了忍,我要以静制动,等他来和我谈判,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熟料,他收拾好之后,却一头扎进了厨房,片刻之后,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
“喝了它,胃就不会很难受了。”他的态度很温和,我想他不会是在里面下毒吧?万一我死了,他就不用和我离婚,也不用赔偿,既不影响声誉,也不损失金钱,而且将来再婚的时候,还会受到下一任妻子的怜惜。
“发什么呆啊?赶紧趁热喝!”他催促着,我越发怀疑起来。
“想毒死我么?你可不能敢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大不了我把协议撕了,赤条条走人。”我胆怯地说。
“哈哈!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连这么古怪的想法也能有?我毒死你干嘛?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看你真是小说看多了,中毒严重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过是见你喝了酒,想让你喝杯热奶醒醒酒而已。”说罢,举起杯子自己一口气喝了半杯,然后递给我。
“这下放心了吧?”他满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个,这个,难道要我和你的口水啊?”我带着点惭愧,期期艾艾地说。
“口水都交换了无数次了,这会儿倒嫌弃起来?”他凑近我不怀好意地说,我端着杯子,对着光亮处,找到湿漉漉的印子,然后转了个方向,一仰头喝光了。半杯热奶下肚,胃里一暖,果然舒服许多。
“是我太小人之心了,对不起!”毛爷爷教导我们,有则改之。既然是我的错,我一个堂堂的有识之女,说道歉就道歉,半点也不含糊。
“你是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老公我的人品你最好有空去打听打听,能嫁给我绝对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那人居然趾高气昂起来,我正想打击他,他却接着说起来。
“不过,这件事我是应该跟你解释清楚,免得你总是疑神疑鬼。”他不肯空闲的嘴,堵住了我的反击。但我明明不是疑神疑鬼的人,是他做的事情鬼鬼祟祟嘛。不过这话我还是没有机会出口。
“这个故事挺长,你愿意认真听么?”他满脸认真相。既然不愿意我开口,我就识相地点点头。
“我六岁那年被父母送回到小城爷爷奶奶身边,那时候,我满口英语,汉语说得结结巴巴。周围的小朋友都不愿意跟我玩儿,还欺负我,喊我假洋鬼子。只有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女孩肯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