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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草原局势2（第1页）

大华山刘兴源部，当得知完颜独嘉率十万大军南下兴中府时，稍微有些担心，眼下对面敌人卡住山中数条进路，一时半会还搞不定对方。不过兴中府还是比对面重要，他刘氏上万族人都聚集在兴中府地带，防守兵力不足三万，室韦十万大军南下兴中府，不得不增加些兵力前去驻防。

“刘魁听令，命你带五万人立即南下兴中府，无论如何兴中府不能丢。”

刘魁是个年轻小伙，也为北辽刘氏族人，论辈分算还是刘兴源重孙辈，“带五万人南下？那祖爷爷这里？”

“这里你无需担心，对面那小家伙还吃不掉我，兴中府是大定门户万万不可丢，带兵速去。”

“是，末将领命，除非孙儿战死，否则绝不会丢兴中府。”

……

老将不愧是老将，他这担心非常有必要，兴中府乃大定门户，一旦敌人破了兴中府，那大定府门户大开，敌人进攻大定府将会一马平川毫无阻拦。刘兴源也不想分兵，可北辽如今已没有多余兵力可调动了，远东地区大皇子被完颜绝尘那老东西拖住，望建河一带萧震山三十万大军被纳兰术坠得死死的，萧震海又在东部镇压叛军，哪里还有多余兵力能够南下？就连他这十万大军都是从京师分出来的，要支援兴中府也只能从他这里分兵。好在对面敌人还没他想象那么强，五万人马对阵十万，对他来说凭着几十年战场经验还能保持不败。

“传令，大华山口各部下午全部撤退。”

“是”

兵力调走一半，逼得他不得不集中力量玩次大的，不然能不能扛住敌人还真没底。山地野战，就看谁的体力更强些，若不如我，那这次最少要削掉你三分之一的兵力。兴中府八城，希望不会全丢完吧！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担心兴中府的时候，魏军却已得到黄河牧场，接下来将会踏过阴山直接前往大定府。）

……

———

大魏历武帝四年春，回鹘可汗同罗达达向大魏太师府投诚，丰州城门大开迎接大魏西北军。

此时回鹘可汗大帐内，同罗达达高举酒杯“哈哈哈哈！大魏亲家能来我回鹘做客实乃我族荣幸，来来来，这杯酒我先敬陈兄。”

陈川当然不会客气，能兵不血刃得到黄河牧场全仰仗这位回鹘可汗，哪能不给人面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对方笑笑道“可汗太客气了，回鹘与我大魏乃上百年国亲，来你这做客也就算平常走亲戚而已，无需如此客气。”

“呵呵！说起来都怪东胡人，若非他们以武力压迫，我们这老亲家也不会断了交往两百多年，如今能够重回大魏也属我愿。不知武帝陛下身体还安好啊？若有机会我得前往京城觐见陛下，顺便去皇陵祭拜祭拜高祖陛下与我回鹘姑祖。”

陈川点点头“哦！这事可以，只是陛下最近忙于战事，可能无法接见可汗，依我看可汗还是等段时间再去吧！”

“嗯！也好。不知陈兄接下来是否要继续东进？有哪里需要回鹘帮助的地方陈兄尽管开口，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总算说到正题上了，既然回鹘自动归附那他肯定不会客气，“敢问可汗，如今黄河牧场军用战马还剩多少？”

呵呵！就猜到陈川会问这事，想要黄河牧场，主要目的本就为战马，此时提起也正好与他说说。“东胡近半年来战事时常失利，所以战马的补充量很大，年前萧震海撤兵时带走近十万匹战马，如今牧场内可供军用战马已不足五万匹，陈兄若需要大量战马的话只能再等一年了，明年若无意外应该还能出来两万匹。”（产马情况跟水草有关系，或者牲口发病导致大批量死亡、流产等都影响战马产量）

听到这话，陈川有些不高兴，来的时候见牧场内到处都是战马，观数量最少也得有几十万匹。这同罗可汗却跟他说只有不到五万匹，当他陈川眼瞎不成？口气略带不善道“同罗可汗以为我好欺不成？不到五万？沿路走来所见牧民马匹都不下十万，可汗为何要欺骗于我？”

得、不懂马就是不懂马，人家说的都是实话，既然已经归附还有欺骗他的必要吗？听他这口气同罗达达知道他误会了，赶忙举起酒杯向他赔罪“诶诶诶……陈兄息怒，误会、真的是误会，怪在下没有解释清楚，喝杯酒消消气、消消气。”

没解释清楚？还能如何解释？几十万匹马跟他说不到五万，当他陈川傻子不成？“哼”，看你如何解释，惹我不爽随时随地灭了你，端起面前酒杯对同罗达达表示表示，尔后用力往口中一泼。

见他喝完酒，同罗达达只得摇头苦笑几声，“陈兄认为在下欺骗你，是因为来时见到沿路圈内那几十万匹马吧？呵呵！看来陈兄不是很懂马，其实陈兄路上所见那些马匹没有一匹是战马。我若用一群劣马跟母驹让陈兄做战马使用，这不是把陈兄往火坑里推吗？”

陈川皱皱眉头，疑惑道“哦？此话何意？”

“呵呵！这战马之所以能叫战马那肯定是要上战场打仗。马匹从小马驹成长为壮马需三年时间，但并不是所有成年壮马都适合当战马。想必陈兄也有了解，黄河牧场水草旺盛，产成马数量一般不会低于二十万匹，可陈兄难道不明白在这所有马匹里还有母马呢？产马总数为二十万匹，其中母马是否得要挑出来？不算多，八万如何？二十万除去八万就是十二万，可在这十二万匹马里是不是还得把劣等马踢出去？也不算多，五万如何？十二万减去五万就是七万，可总不能把这七万良马全给骟了吧？劣马只能做肉马不能当种马，这七万良驹怎么也得留下一两万配种不是？二十万匹成马里最后却只有区区五万匹能做战马，我这还是往高算的，实际情况很可能还要低于这个数。陈兄现在还觉得我是在欺骗你吗？”

陈川纳闷了，他也知道战马培养起来难，可没想到二十万匹成马里却只能挑出五万做战马。可安西为何出产战马率那么高呢？四十万骑，就算把西辽所有积蓄掏光也没四十万骑吧？不由再次问道“那西辽为何产战马率那么高呢？不可能差距如此大吧？”（安西并不全都是西辽战马，还有大漠里抢别人的战马。四十万骑就算把拓拔宏宇逼死，他也凑不出来这么多。）

唉！同罗达达被他问的头疼，带兵十几年竟然连战马基本常识都不懂。没办法只能继续解释，“陈兄有所不知，这战马品种各地都是不同的。想必陈兄也见过突族战马，是否发现他们的战马普遍要比我北辽草原战马高大？”

陈川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品种据说叫大汗血（开始没名字，借那几匹大汗血名字，干脆全叫大汗血）。”

同罗达达笑笑“呵呵！什么大汗血，全都是混血马而已，只不过地处戈壁荒漠，受环境影响才长得那么高大。依陈兄来看是否觉得我草原战马不如突族的荒漠马种？其实陈兄换个思维想想，以前骑兵追求的是什么？两个字——速度，拥有无与伦比的机动力才是致胜关键。而现在骑兵追求的又是什么？自从重甲、重武器出现后对骑兵克制非常大，所以现在的骑兵才在速度基础上又追加了个杀伤力。这情况对草原骑兵非常不利，就像陈兄现在来攻我，明明速度上陈兄不如我，可我终究还是打不过陈兄。当然我也可以跑，可逃跑的结果就是我丢掉牧场承认战败。而我草原战马普遍性温，母马没有爆发力，做驮马无所谓，就是做不了战马。劣等马比较胆怯，连与同性争斗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担得起冲锋重任？估计还未与敌接触就得吓得调头逃跑。荒漠之所以战马产量高主要就在马性上面，其实突族产马量并不高，比起草原甚至要低一大截，但他们的马种却普遍性烈，别说与同性争斗，哪怕就是遭遇狼群那也敢与之较量一番，这么对比下来陈兄才会感觉到突族战马产量高。至于陈兄觉得草原战马不如荒漠战马，在我看来只算各有优势，一：草原战马性温，耐力强、速度快，不容易受惊，而突族的荒漠战马性烈，稍微有点刺激就会暴怒难控。二：体格大的战马在灵活力上面肯定不如体格小的，就像人打架一般，块头大又如何？你反应迟钝逮不着我，而我却可以四处乱转偷袭你。三：体格大食量大，体格小食量小嘛！省钱是不是？呵呵！”

第三点他是开玩笑，可陈川根本笑不出来，本以为自己对骑兵了解很透彻，没想到连皮毛都没沾到。抬眼看着同罗达达，那眼神，好像遇到阔别已久的情人一般，“可汗，求你件事，请务必答应我。”

⊙?⊙额？同罗达达很纳闷，难道帮你养马还不行？总不会要我回鹘替你出战吧？现在打仗可不是以前，以前拥兵十几二十万都能称霸一方、开宗立国。现在呢？动扎都是十万八万大军起步，他回鹘人口不过三十来万，拥兵总数还不到五万，场面稍微大一点估计给人塞牙缝都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