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很可口。”陈秋娘说。
“谢夫人赞赏。不过,定弦听说夫人一手创办了豪门盛宴与云来饭店,那里的饭菜我却是去尝过的,真是仙家美味了。”定弦立刻说。
陈秋娘只是笑了笑,端起粥递给她说:“来,尝一口。”
定弦一愣,看着陈秋娘,很疑惑地问:“夫人?”
“二公子不在,我却要万事小心的。”陈秋娘径直说了。定弦脸色一变,没有伸手去接那粥,只是语气委屈地说,“夫人,定弦跟随公子许久,一直担任这汴京的重要情报工作,对公子一直忠心耿耿的。”
“别说没用的。我比你更懂人心,亦更知人性。来,接过去,证明你自己。”陈秋娘声音悦耳,绝美的脸上是柔和的笑。
定弦却觉得这个少女脸上的笑冷得慎人,一只手凝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因为眼前的少女实在打乱了她的计划。
陈秋娘一只素白如玉的手,又将那碗喷香的鸡肉粥向前递了递,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来,尝一口。”
这样的声音明明是温柔的,但在定弦听来却像是惊雷滚滚。眼前的少女除了这一张绝美的脸之外,那捉摸不透的性情与举动更让人觉得害怕。原来坊间传言此女狡诈,诡计多端,若在君王侧,又得是一个谋夺江山的武曌,并不是空穴来风。
是的,这个少女,她这样的举动摆明了怀疑她,而那神情像是知道了什么。那么,她凭什么这样淡定,像是胸有成竹似的?难道她真的掌控了什么吗?
定弦走南闯北,见过各种各样的对手,却从来没有一个对手让她觉得可怖。(未完待续。。)
第315章 汴京风云(二)
定弦想要先下手为强,但就在她闪现这个念头时,她觉得有些提不起劲,而陈秋娘倏然起身,宽袖中的匕首就在她喉间。
“别出声,否则,我立刻割断你的喉咙。”她在定弦耳边低声说。
“夫人,你这是作甚?”定弦故作镇定地问。
陈秋娘冷笑:“论揣度人心,你还嫩得多。我也不打算从你这里问出什么。”
“夫人说什么,我不明白。”定弦语气尽量委屈,还是决定抵死不承认自己是安插在张赐身边的一颗炸弹,包括那一次虎口遇险也是被安排的。
九大家族的长老会早已畸形,根本不容许族长的权力超越他们,更不容许族长威胁到他们的地位。那些老家伙在选定族长继承人的那刻开始,就在族长身边放下无数明的暗的棋子。貌美聪颖的孤女定弦那也是棋子之一,原本那些老家伙想的是定弦这般的貌美或者能让张赐动心,从而能更加便捷地知晓张赐的想法,能便于他们更好地掌控这个族长。可惜张赐对定弦没有兴趣,面对定弦各种手段的暗示表白,他只一句:我对你并没有兴趣,你不是我所要的那类人。
被这样回答时,定弦哭哭啼啼,语气幽幽地问:“定弦定不缠着公子,但有一事想知。不知公子所喜是何种女子?”
“不知,但你却绝不是。”那时的张赐**岁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已不是孩子气,决绝得不容她一丝一毫的侥幸。从那之后。张赐将她送走,再也没与她相见。但为了自己母亲的命。她绞尽脑汁,各种表决心。各种自作主张为张赐卖命,才在前几年获得他放权,将汴京的情报系统交给了她。
她做张赐的汴京情报机构的负责人一直兢兢业业,一是她喜欢张赐,想为他做事,二是因为长老会被张赐重创自顾不暇,并没有对她下达什么指示。所以,过去的三年,是她觉得最逍遥最惬意的三年。传说中张赐喜欢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一直要挟她多年的长老会也受到了重创。她曾绞尽脑汁想要将长老会那帮人置之死,救出自己的母亲,安心地呆在张赐身边,守护着他,哪怕她一辈子都不能成为他所爱的人,她也所谓。
定弦从前就有这样的梦,如今因为张赐与长老会的撕破脸,她的梦似乎要实现了。这三年的时光,她在汴京。常常想起这些,就抑制不住的高兴。
但长老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经过三年的服软与暗中操作之后,再度卷土重来。誓将张赐灭于汴京。也因为地点选在了汴京,定弦再度被长老会揪了出来,只一句:“别忘了你的母亲。”
定弦仰慕张赐。但她更是孝女。两相权衡,她咬牙按照长老会的意思做了部署。可是。张赐真是捉摸不透的人,只见了她一面。让她在这一日准备饭菜迎接他夫人的到来,尔后就失踪了。长老会那些老家伙原本是需要掌控张赐的动向,现在张赐忽然失踪,让定弦没办法监视,她只好硬着头皮去见了长老会的负责人,景家的天水长老。
天水长老如今是长老之首,一张阴森森的鬼面具,整个人裹着宽大的黑袍子。定弦从来没看清楚过天水长老的模样,他听了定弦的汇报,很是愤怒地抽出长鞭子狠狠地打了定弦十几下,打得她皮开肉绽,才恨恨地说:“没用的东西,你是出卖我们了?”
定弦各种求饶,又说其母在他们手上,她如何敢造次。天水长老喝道:“我看你是快忘记你的母亲了。”
“定弦从不曾忘记。”定弦回答。
天水长老停了片刻,要求定弦既然无法监视,就要设法擒住张赐在意的女人。那个女人在手,就是对付张赐的法宝。
定弦本意是不愿谋害张赐,但她是孝女,再者她从内心讨厌张赐喜欢的那个女人,虽然听说她惊才卓卓,貌美如花,但也因为这样,她内心更恨不得将此女处之而后快。反正在这一场混乱中,一切皆可能发生。
那么,既然她知道了什么,就先下手为强,反正自己都部署好了,只有一声鸽哨响起,部署在周围的人就会对月他们下手,她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再者,月他们应该喝了那些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