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仔细打量了几眼许如山,泰然自若应对得体,不像是个刚出校门的小伙子。
林老师对许如山的表现挺满意,印象不错,心里不禁高看了几分,笑呵呵的说:“行,我痴长几岁今儿托个大,以后就称呼你小许吧,叫全名确实感觉有些别扭。你也别总是林老师,您您您的这么客气,看得起就我叫一声林大哥。”
听人劝吃饱饭,许如山自然从善如流,苦笑着说:“怎么大家都好奇这个,我那些同学也问来着。”
随后又把白天对李红玉的解释重复了一遍,赢得了刚认下的林大哥的敬佩和赞赏。
随后从登峰服装聊到亚运,又从亚运延展到了国际形势。
一通天南海北侃下来,俩人关系亲密了很多。
这林大哥是聊嗨,可把许如山就给害苦了。
他心里一直装着事呢,眼见时间愈晚,左等右等却不见林大哥嘴巴有丝毫停歇之意,心里渐渐着急。
心想,都叫大哥了,劝一劝应该不显唐突吧。
下定决心,露出手腕上崭新的申城产梅花牌手表,遂开口:“林大哥,快十点了,你还是去睡一会吧。你不比年轻人,我们真熬一宿没啥事。真要把身体弄垮了,明天还有一天行程怎么办?”
来回拉扯许多个回合,在许如山答应十二点一定把他叫醒后,终于才好不容易把林老师劝走。
许如山独自坐在房子大厅里,心里默默做着预演。
各种角度,各种分析,各种推演,最后都没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只见他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突然长叹一声,站起身来。
敲响了一扇房门。
一会,门开了,许如山消失不见了。
大厅里只剩昏黄的灯火,孤单而执着的还在亮着。
时间过去了一会,房间门再次打开,许如山又出现了。
大厅里,许如山伴着孤单的灯火,好像让空荡荡的厅堂多了些许温度。
许如山抬头,视线从大门上方的小窗格里穿过去,看向了外面的天空。
或许是山间雾气如盖,寂静的夜空里没有月亮,也不见繁星点点。只在天际尽头隐约能窥见一丝暗沉的灰光,叫人分不清是天空还是暗夜。
时间依旧过得很慢很慢,尤其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但它永不会停留。
很快,十二点到来。
外面山林不复白天的喧闹,虫鸣鸟叫声早已经消失,只剩下许如山这个守灯人孤独的在寂静中守望。
一直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到来,可夜还漫长,谁也无法预料未来的几个小时,这山间的夜里是否还能如此安宁。
许如山心想,希望自己做的这些能顶些用吧。
反正尽人事听天命。
站起身来,去房间把林老师吵醒叫了出来。总不能,真一个人守夜吧,虽然许如山自认为品德优良,但还没高尚到任劳任怨无私奉献的程度。
林老师睡眼惺忪的拖着双腿从房间出来,嘴里带着玩笑似的抱怨:“我说小许,你不厚道啊,说十二点叫真就十二点,就不能让你林大哥我多睡一会嘛。”
许如山一本正经的回答:“那不行,做人一定要讲信用才行,我这人最守信,说一就是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坚守底线要从小事做起啊!”
林老师指了指许如山这新认的小老弟,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