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您请自便”
还未等舒砚齐有所反应,木槿便踉跄着脚步跑了出去。此刻的她,只想逃离,逃离那个喧闹的尘嚣,逃离那片令人心惊的情感。
无法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以及不能割舍的亲情
在苏木槿的眼里,爱情与亲情其实是一体的。当爱情变得如细水长流般缓慢流动时便成就了相依相侬的亲情。对于这一点,苏木槿从来都持肯定的态度,就像当年她坚信陪她携手到最后的人一定是周放,她和他一定会是世上最亲密的情人,最温暖的亲人。
可是,此刻,他们变成了亲人,却不是如苏木槿想象中那般发展,他们可以是最温暖的亲人,却永远也成不了最亲密的情人。
因为,他是她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多么讽刺的世界,多么荒唐的血缘,多么让人无力的结合
苏木槿深深的蜷坐在卧室的角落里,大脑一片空白,无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只得用双臂用力的抱紧自己,她害怕在自己一个不小心的空隙里,便会流失了所有的一切。
明明没有眼泪,但眼底闪亮的湿意却又是那么的明显,明明没有哭泣,却能听到空气中传来哀哀的泣音。
五年来的忍辱负重,五年来的步步为营,她在屈辱中尝遍万千的艰辛,她在险恶中品尽千万的苦楚。她用单纯的外表蛊惑他人,用自己的身体交换身居高位的权力。这些,为的是什么
此刻的苏木槿茫然了,一直以来追求的信仰瞬息间便崩塌了,原本恨之入骨的人如今却成了她唯一的亲人,甚至,他们之间还存在着最亲密的关系。
这让她,情何以堪这让她,如何自处
苏木槿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明明是一刻钟以前的事情,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变了她所有的执念。
唯一的哥哥,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真的只是唯一了可这个唯一却再也不是她心中一直祈求的唯一了。
黑色的莲花安静的停靠在小区浓重的阴影里,在这个被烈火炙烤的夏季,小区的人们除了上班族以外,其余的人基本上闭门不出。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辆黑色的莲花已经在此停留了一天一夜。
车内的男子依旧只是静静的凝望着远处那一抹浅蓝,紧闭的窗户,只能从外微微的看出一点淡漠的颜色。
周放微微皱了皱眉,那么热的天,难道她都不开窗户的缭绕的烟雾缠绕在男子修长的指尖,随着车厢内的冷气微微晃动着飘渺异常的身躯。周放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抽的第几支烟了,明明前一刻还在办公室内坐的好好的舒氏总裁,却在下一刻又因为心里莫名的不安驱车来到这里,且一呆便是一天一夜。
自嘲的笑笑,周放觉得自己真是不可救药了。明明对方都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却依然放不下,依然想要和她有些微的纠缠,对于这点,周放曾不止一次的唾弃自己,真他妈的虚伪。明明在尝试着远离,却在不知不觉间发现她的身影早已无处不在。
周放苦笑,现在的自己又算什么呢在她心里,或许早已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乱箭射杀吧。
乱箭射杀
想到此,周放不由失笑,木槿的性子也只适合在心底想想罢了。
抬眼向上望去,依旧是紧闭的窗户,浅蓝色的窗帘,可在此刻的周放看来,却多了种窒息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化,但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让他无法镇静。
于是,利落的起身,车门在主人惊人的力度下“砰”一声便被甩上了,踩着凌乱的步伐,周放的心也似乎跟着乱成了一锅粥,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可这股心神不宁就是怎么都停不下来。
八楼的高度,不长不远,没有耐心再去等高悬在上的电梯,周放一个跨步便朝稍显阴暗的楼道走去。没有应声而亮的照明灯。只有安全通道的指示牌发出幽绿色的光芒,每一个转角都是让人心惊的空寂。
谁都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周放最怕的就是一个人在呆在黑暗的空间里。
小时候母亲对他过于变态的教育让他至今都心有余悸,那时候,只要他稍有不对或是忤逆母亲的行为,都会被关在黑屋子里进行自我反省,最后给周放留下了惧怕黑暗的阴影,即使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卧室里的灯依然亮如白昼。
知道这个细节的除了家里的保姆吴妈外便只有苏木槿了,但此时,内心的焦虑早已让周放忘却了自身对黑暗的恐惧,毅然转身,迈步朝着那片未知的黑暗而去。
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出现在视野里的除了黑暗便再无其他了。苏木槿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却发现除了虚弱无力外,手腕处也被粗大的绳子给绑了起来。
绑架
原本还游离在外的意识也因为此刻的认知突然就变得清明起来,眼前的事实让她哭笑不得,她被绑架了她居然被绑架了。
谁来告诉她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绑架她啊,她看起来很有钱么不会吧,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很清贫的好不好。
无奈的叹气,苏木槿觉得自己在有生之年真应该好好去拜拜观音,这误会闹大了,这玩笑开大了,出去散个步都能被劫匪瞄上,而且还是用这么隆重的方式绑着她。嘴里被一块破布塞着,苏木槿无法说话,只能嗯嗯啊啊个不停,企图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最终她发现,这只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因为,似乎,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苏木槿开始凝神细听,心脏的跳动也随着愈发静谧的诡异而加快跳动的频率。
“滴答滴答”
水珠滴落的声音,在这片静谧的黑暗里显得愈发诡异无常。片刻后,苏木槿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