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因为这点疑惑,在过了许久之后,门外进来一个熟人——傅子墨的父亲傅国强司令,直接一手将人砍晕,强行命人架起来离开的时候,陆悠然好奇地跟着飘出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她怎么可以移动,可这并不影响她在外面飘的速度。
陆悠然跟在急速行驶的军用吉普车后面,一直在军区医院停下,看着傅司令将人扔给一个主任医师,看着待命的护士在傅子墨身上扎针输液,等医生护士撤离后,傅司令坐在病床前,看了眼这段时间内表面十分正常实际却濒临崩溃的小儿子,将视线移到窗外的蓝天,半响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
陆悠然坐在靠近窗边的椅子上,看着这父子俩,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傅子墨睁开双眼,薄薄的眼帘下凤眸一如既往的清醒锐利,似乎刚才并没有长时间的昏睡不起,他坐起身,看着坐在床前满头花白的傅司令,瞳孔中一抹暗光闪过,神色清冷道:“爸,您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傅司令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半响后,似乎真的放下心来,慢慢点点头,“你知道就好。”只是说完起身离开房间后,眉间又重新紧锁,神色间带着浓浓的担忧。
之后,陆悠然看着傅子墨第二天从医院出来,第三天开始准备她的丧礼,凡事亲力亲为,一周之后陆悠然跟傅子墨一起站在一群亲朋好友中间,目视着她被埋进环境优美的墓园,旁边是未见面母亲的墓碑,两人处在父亲和大哥的怀抱之间。
这也算是一家人团聚了吧,陆悠然抚摸着家人的墓碑,想。
之后,就像两人之间有根怎么也斩不断的丝线一样,陆悠然只能跟在傅子墨身后行动,看着他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废寝忘食,最终成为国家最年轻的特殊调查机构的直接负责人,升至部长,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在商人身份下还隐藏着这么深的职业,不禁感叹这人保密工作的缜密性。
她看着他在明面上以商人的身份将薛家打压到底地,在暗地里一步步搜集陈家的黑色资料,最后将放着陈家犯罪证据的档案袋交给陈家陈老爷子,逼得他不得不弃车保帅,将陈家二公子逐出家族。
虽然陆悠然不明白傅子墨为什么要对付陈家,可她有种感觉,他这是在为她报仇。
看着他在夜深人静时翻阅着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生活照,看着他每星期的到她墓碑前默默相对,风雨无阻,再加上一直没有见面的新傅夫人……
他也许也是喜欢她的?……陆悠然不禁产生疑惑,而这个疑惑在她看着他的头发慢慢全白,看着他不知不觉出现的法令纹并渐渐加深的时候,答案似乎越来越明朗,直到她看着他的第二十个冬天时,得以确认。
那一天大地被白雪掩盖,他握着她的照片,在亲朋的泪眼中永远的闭上了双眼,最后一句话是他对着床边说的一句:
“我爱你,等我。”
陆悠然愣愣地看着拂过她的脸颊然后落在床上的手……他看得见她?!
震惊过后却是若有所感的了然……
陆悠然无意识地看着自己透明并慢慢消散的双手,很久之前她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那么简单,或者说,也许她的重生才是一个妄想下产生的美梦,她也曾怀疑自己现在也许就是所谓的灵魂状态,现在看来,也许真的如此。
将视线重新移到傅子墨身上,陆悠然心中的紧锁似乎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悄然解开,胸腔中充斥着满满的释然和爱意,覆在傅子墨放在床边的手上,心情平静的看着自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她也许并不排斥重新爱上他也不一定……完全消散前,陆悠然满怀依恋的想着。
……
“唔……”
“醒了?来喝口水。”
听到耳边低沉的声音,陆悠然慢慢睁开眼睛,混混沌沌地被人扶着坐起来,喝了几口水后脑袋才清晰了几分,这才发现自己正半靠在在傅子墨怀里,他右手上还端着盛水的玻璃杯。
之前是在做梦吧?陆悠然心底不禁有点失落,又为自己的失落感到无奈。
她以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跟他保持距离了,原来自己还存在着一丝奢望么……
“要不要再躺会儿?”傅子墨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看她神色恍惚,提议道。
“好。”陆悠然点点头,她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整理自己的感情,没想到只是一场梦就让她之前的心理建设全部作废,也许她应该好好想一下该怎么一劳永逸。
不过,她刚躺下又立刻挣扎着坐起来,看着面前熟悉的布置,瞪大双眼,看着还没离开的傅子墨,质问道:“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