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还没见过他。
他头发剪短了些,更加干净利落,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半,应该是冰镇的,瓶身上还凝着一层水汽。
可能是觉得不熟,面对游皓的热情相邀,连祈表现得挺客气,礼貌性地拒绝了。
游皓不死心,像只小狗似的黏在门口眼巴巴望着他:“来吧来吧哥,之前我姐不是说要请你吃饭来着?还没请吧,今天这顿就当是请客了。”
连祈漫不经心地旋上瓶盖:“不了吧,我——”
江惊岁忽然打断他:“连祈。”
软和清冷的声音在楼道里突兀地响起。
连祈话音一顿,抬了抬眼,视线越过眼前的游皓,向后落在江惊岁身上。
“你吃饭了吗?”她问。
“还没。”
“我们去吃火锅,就在小区门口,一起去吧。”
说这话时,江惊岁也没往前走,就站在家门口抬头看着他,手里还提着一个旧纸箱。
头顶的感应灯依旧昏黄暗淡,光线映在她浅色的瞳仁里,眼珠清透而明亮。
连祈看她片刻,稍一侧身把矿泉水放到玄关柜上,点头了。
游皓在心里唏嘘一句,他姐姐一句话比他这千言万语都管用,果然还是老同学的情分在。
游皓拿了车钥匙先下楼。
他手机还留在车里充电,得下去把手机拿出来。
楼道里有暖气管,不算很冷,连祈身上穿了件短袖,手一抬,从玄关衣钩上拎了件黑色防风衣,随手关上门。
江惊岁跟他一块往楼下走,随口问了句:“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
他穿上防风衣,拉链依旧没拉,松松散散地敞着怀。
“嗯。”江惊岁点头,“你看起来好忙的样子。”
“我不忙啊。”
江惊岁慢吞吞地瞅他一眼:“感觉好久没见你了。”
“是你忙吧。”连祈笑了,动作自然地将她拎着的旧纸箱接了过来,“凌晨两点钟,屋里的灯还亮着,有时候还一亮一整夜。”
“你怎么知道的?”江惊岁诧异。
“在阳台上看到的。”
小区里东西两户的阳台相连,他往阳台上一走,就能看到江惊岁书房里透出来的光。
整栋楼都是黑的,就她那里还亮着灯。
江惊岁又想起来:“你不是睡得很早吗?凌晨两点还能看到我屋里的灯光?”
连祈的作息时间跟她不太一样。
他睡得早,起得也早,不怎么熬夜,作息健康得简直跟当代年轻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