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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第1页)

人。我不是孩子了,我爱谁是我自己的事。我有爱人的权利,谁也无权干涉,包括我的父母。

我对她的话既吃惊又佩服。这句话根本不像是从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的嘴里说出的。我说:可我们是社会的人,必须遵守社会道德和规则。

她说:可人只有在充分得到满足的条件下才能谈遵守道德和规则,你说对吗?

我真的被她的话问住了。我没有想到我们谈话会是这样的结果,不是我说服她而是她说服了我。她一直望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矮个子男人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为我们的谈话划上了句号。

无处牵手 第十四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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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的后半程,我的生活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心里痛苦不堪。我心里本来就够烦的了,却又冒出了顾艳玲和杨西鸣,我似乎成了他俩那场冲突的罪魁祸首。在杨西鸣的眼里我不仅成了他事业上的竞争对手,而且还是他的情敌。那阵子杨西鸣好像变得忙了起来,整天见不到人影。我想再找他好好地谈一次以消除误会,却一直找不着机会。每次见面他都爱理不理我的样子,弄得我很尴尬。我的尴尬让杨西鸣脸上获得了一丝快感,他好像要在我的身上一点点地找回在顾艳玲面前丢失的尊严。我除了委屈还有些无奈。

我和小凤的离婚计划陷入了无限期的僵持状态。我们仍然过着没有语言没有性生活但少了争吵的生活。这种看似平静的生活实际上像一盆沸腾的开水燎烫着我。我每天都要面对小凤近似裸体的肉身的挑逗却还要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这对一个快三十的男人来说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越来越担心我整天面对两个女人的挑逗我的毅力还能够坚持多久?我感到身体里的那只怪兽快要将我的脊梁咬断了,我随时都会崩塌。

我和小凤像是两个陌生人租住了同一间屋子,我为她付房租,她替我烧饭管理家务带孩子,到晚上我们上各自的床,似乎我们的生活日程中没有性生活这一项内容。尽管我对性生活的欲望非常强烈,但因为没有这一项内容,我还是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性欲,以免坏了规矩。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做梦,去那个飘渺的环境里去释放自己的欲望。因此做梦成了这个夏天我最快乐的一件事情。

开始的时候我梦见的都是方草和英子,我们就像两条光滑的大鱼。有时在水里,有时在芳香的油菜花上,有时则在青山中学那张嘎吱响的板床上。我们一遍遍地重复着那激动人心的过程。方草和英子兴奋的时候仍像过去那样喊叫,甚至流泪。我们每一次都是在流泪中分手,然后我就醒了。自从顾艳玲来到我身边以后,我梦见方草和英子的机会少了,顾艳玲取代了方草和英子。顾艳玲的身上好像抹着一层油,我总抓不住她。我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网,永远靠不到一起。顾艳玲兴奋的时候也喊叫,但她不流泪,她叫过就冲我笑,那笑挺诱人。我总不是在她喊叫的时候获得快感,而是在她笑的时候,这让我有点困惑。我们每次都在她的笑声中分手,然后我就奇妙地醒来。而我每一次醒来都发现小凤睡在了我的身边,她正在如痴如醉地抚摸我,而我的手也奇怪地搭在她的敏感部位。

原来我的梦并不是自己作的而是小凤帮我完成的。我一直没有弄清这个可怜的女人这么做真正的动机是什么,是为了获得爱情还是为了满足性欲?但这两点我都没有给她。每一次她都是流着泪走出我的房间,就像梦中我和方草分手时一样。我想我俩进行的这场离婚持久战实际上是一场毅力之战,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那个夏天时光走得非常慢,每一天我都像是在经历一场艰难的跋涉。内忧外患的困扰使我的脑子一直处于一种混沌状态,性情烦燥火气很旺。我查过资料,这是长期性压抑造成的一种功能综合症,除了女人没有别的方法能治愈它。可没有女人能给我医治,虽然身边有顾艳玲这样一个性感的女孩,可我在她面前不敢有丝毫的欲念。我想她如果不是顾志杰的女儿那该有多好。我为我的荒谬想法感到可悲。我似乎有种感觉,我只要稍有表示,顾艳玲就会让我的欲望得到满足,可我就是迈不出这条腿。我挺羡慕洪波,可我没有洪波那样的豪爽和刚毅。我每天从洪波身上获得的一点勇气转眼间又在刘宇朋身上消失了。我这样反反复复若干次以后,我给自己下了结论:我这辈子永远成不了洪波。我和洪波追求的不完全相同。洪波追求的是崇高,而我追求的则是远大。我不愿把自己的前程花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我要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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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困苦不堪的夏天他学会了散步。散步是摆脱烦恼的一个好方法。

他几乎每天散步都是一条线路,从他住的地方向北穿过两条长长的古巷直插到瑶河边,然后沿着河滩向西漫步,到城西肖庆光长眠的那座大山脚下上岸,然后在山坡上坐一会,看落日里的瑶河景色,天黑后从城西回家,或去办公室看一会书,让自己感到有些疲乏的时候才上床睡觉。那时小凤已经睡着了,这样就可以减少与小凤的肉体的正面接触,少一点精神折磨。

他坐在山坡上,望着夕阳沉入了一堆厚厚的云彩里。那镶着金边的云彩像一群有生命的物体在不断地变化着形状。刚刚还像两个窃窃私语的情人,这会又像一群分鬃的野马。这些变幻的形状在他脑子里产生了许多遐想。有欢快的,也有忧伤的。这时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他开始以为是幻觉或是自己听错了,他没有转身,仍在看着那些变幻的云彩。接着喊声又重复了一遍,而且声音高了一些,这回他听清了不是幻觉。他回过头,惊住了,喊他的原来是吴校长。

怎么是你?他惊喜地握住了校长的手。校长可能是刚刚从山上下来,身上有许多汗。

吴校长说:我来参加会议。我以为这次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是见着了。校长笑笑说:你说这是缘分还是巧合?

他说:既是巧合也是缘分。他说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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