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眉眼间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人为破坏?当年的码头修建不是老镇宁侯亲自督办?谁敢人为破坏?”
王昌闵看着箫誉,没说话。
箫誉眼皮一跳,忽然道:“是老镇宁侯监守自盗,自己做的手脚?可为什么?他做了这手脚,皇上不就。。。。。。”
箫誉的话没说下去。
王昌闵嘴角裂出一抹凄惨的苦笑,“老镇宁侯监守自盗,给码头做了手脚,码头出事,先帝责罚镇宁侯府,镇宁侯府为了躲避责罚,后退一步,在漕运改旱运上保持中立。”
箫誉脑中那一抹猜测瞬间清晰,“是先帝和老镇宁侯从一开始就联手!”
王昌闵眼中迸射着怒意。
箫誉一瞬间关窍全通。
“所以你当年查出了码头吃船的真相,并且秘密将此事回禀给皇上,招来了杀身之祸?”
王昌闵死死咬着牙关。
箫誉看着他,“当年,先帝和镇宁侯府老侯爷勾结,现如今,是咱们这位陛下和现在的镇宁侯勾结。
陛下要改旱运为漕运,陈珩在码头公然闹事,镇宁侯府为了保住他,再次保持中立。。。。。。”
说到此,箫誉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闹了一场,是收拾了陈珩的同时又给皇上狠狠甩了几个耳光,还觉得解气。
现在看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皇上和陈珩,那是一早就勾结了的。
要说这里面唯一的变故,那就是坊间闹起来的那场沸沸扬扬的谣言,将皇上的脸面搁到地上踩,这让皇上情真意切的难受了一把。
那种被愚弄的愤怒让箫誉眼底带着汹涌的杀气。
王昌闵立在旁边,道:“镇宁侯府和皇权,向来是相辅相成彼此成就的,其他世家想要夺权,但镇宁侯府要的,从来都不是皇权,他想要凌驾于皇权至上,享受无尽的自由,而每一届皇帝都只想依靠镇宁侯府,来让自己的权利和政绩看上去丰功伟绩。”
彼此成就。
顿了顿,王昌闵道:“我是他们彼此成就的牺牲品,你爹。。。。。。也是。”
箫誉心道,何止,苏落她爹娘一样是。
“皇上与镇宁侯府的这种依赖关系,应该并不牢靠吧。”
箫誉微微眯眼,搓着指腹分析。
“最初,他只是让我来全权办理津南码头的事,码头吃船,一旦码头开始运转,出了事,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处理掉我。”
箫誉这些年忍辱负重,步步筹谋,他以为做的滴水不漏,但看样子,皇上应该是有所察觉了,所以才要找这样的机会除掉他,名正言顺的除掉。
“但是后来,陈珩加入进来了,皇上究竟是要利用陈珩还是如何,就不好说了。”声音一顿,箫誉神色一凛,看向王昌闵,“这码头上的手脚,你能处理吗?”
王昌闵笃定的点头,“可以,处理码头上人为的破坏本身不难,但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处理成,唯一的难处在于我无法靠近码头,那边有人盯着。”
箫誉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