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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卢昂掀起帐帘，转身就走。

周琦看轩辕符：&ldo;王爷不信任卢大人？&rdo;

轩辕符低头，转着杯子：&ldo;也许乍一看是这样罢。&rdo;顿了顿，&ldo;你觉得本王信任你么？&rdo;

周琦诚实地摇了摇头：&ldo;不过，王爷不算讨厌下官。&rdo;

轩辕符大笑：&ldo;读书人都这么自以为是么？&rdo;

沉默半晌，周琦缓缓道：&ldo;起码下官是如此希望的。&rdo;

轩辕符放下茶杯：&ldo;走，咱们出去溜达一圈。&rdo;

或许是不用行军，二人悠游自在，过一个时辰便上了焉支山顶。

轩辕符用马鞭指着前方：&ldo;凤仪，你看。那便是祁连山。&rdo;

周琦眼力远不如他，直看得眼眶酸痛都没找到所谓的祁连山，气道：&ldo;难道这祁连山还是个势利眼，偏不让我这样的微末小吏看见？&rdo;

轩辕符索性纵马到他身边，从他身后向上指：&ldo;喏，那里。&rdo;

周琦努力分辨，终于在云海层叠中看到一道苍白的细线。

&ldo;你如何得知那便是祁连山？&rdo;许是只有两人并驾，周琦的口气也随便了起来。

红日自云海间喷薄而出，轩辕符眯起眼睛，仍死死地盯着祁连山顶：&ldo;从前祁连山便是匈奴的圣山，匈奴语的祁连读做&lso;格里&rso;，是天的意思，祁连山便是天山。&rdo;

他的侧脸似乎被日光晕染成浅金色，眼里尽是狂热。

&ldo;突厥人，&rdo;他冷笑，&ldo;在突厥语里祁连山叫做腾格尔塔格，依旧是天山的意思。我猜，此等西戎根本就分不清，天山、昆仑抑或是祁连。&rdo;

周琦忍不住插嘴：&ldo;但他们依然可以让天启的军队一败涂地。&rdo;

轩辕符回头，有冰冷的怒意从他的眸子射出，如同箭矢：&ldo;元祐之难，就是一个笑话。你知道么，本王研读过每一场战役，每一座城池。按照战理，皇叔没有理由会输掉此役。&rdo;深吸一口气，他凝视着周琦的眼睛，&ldo;二十万人埋骨黄沙，不是死于外族猛士的刀枪。&rdo;

周琦哑声问道：&ldo;而是？&rdo;

轩辕符的笑里含着悲意：&ldo;有个道理，他们明白得太晚了。元祐将领如是，父王亦如是。世上最狠毒无情的，并不是刀剑棍棒，钩戟长铩，而是高官权贵的韬略手段，计谋权术！&rdo;

第十二章

月明星稀，焉支山脚。

周琦快步走着，从茂密林树与山间溪涧中穿行而过，仿佛身后有人追赶。

山阴处有块大石，大石旁有一人独立。

史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虽然焉支山不若祁连山终年覆雪，但夜半深山终是有些凉意，史渊穿着狐裘却执一把纸扇，颇有些不伦不类。